那么多年来,他从未听她说过任何一句情话,她是个完美的妻子,更是个完美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的皇后,反倒是自己无时无刻不是在彰显着自己的爱意,纳兰容若一直都是他的心结,也是他的愧疚,正是因为如此,他便是越发渴望的讨她欢心,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直到此刻眼前人的回应,那种亘古已久的期盼一下子成为现实,眼前的人是在乎自己的,他有些激动更有些慌乱,赶忙弯下了身子,急忙忙的堵住了她的嘴,“芳儿,不许胡说……”
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更怕是她的一语成谶,见她委屈的直掉眼泪,赶忙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泪,“芳儿,不哭了,不哭了,是朕不好,朕不该欺负芳儿,不该朝芳儿发脾气……”
康熙最怕赫舍里掉眼泪,特别是见她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更是懊恼的不行,明知自家皇后的性子,自己怎么就这么混蛋激她干什么。
见她闷着掉眼泪越掉越凶,没得法子的康熙更是不惜做起了鬼脸哄的眼前人终于笑了出来,方才松了口气,“你啊,就爱看朕出丑……”
那种满心满眼的宠溺,却是让好似溺了一通水的康熙瞬间清醒了过来,愈发重视眼前的赫舍里,“保成呢?芳儿这几日都守着朕,当真不怕咱儿子吃醋……”
康熙忽而问起了小太子,到让赫舍里有些愧疚了,只是想起了那奏章上的字字,“保成总该学着自己长大了,臣妾终归是不能陪他一辈子的……”
那是何等的委屈却又不舍,到让康熙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朕倒是有些想那小家伙了……”
将眼前的人拥的更紧的同时,康熙忽而感怀道,“朕打算在乾清宫旁边建座宫殿给咱小家伙,芳儿觉得呢?”
第42章
乾清生事赫舍里如今可当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上有老下有少要照顾那种操心的脚不沾地的忙碌,太医再三叮嘱康熙不可动气,要静养,方才会好得快,当日里被吓得不轻的赫舍里如今遇上醒过来的康熙,可当真是犹如养了个大儿子,往日里的康熙足够黏糊人,这病上一场如今是更黏糊人,醒着必要见到赫舍里,睡着了也要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好似深怕她不见了一般,当真是片刻不离身可形容,而偏偏太皇太后的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康熙作为孙子如今这幅样子已然是不能尽孝眼前,赫舍里也不愿让康熙知道太皇太后的病重,怕他忧心加重病情,只盼着老人家能熬过这一劫,可康熙已然不能去眼前,赫舍里若是再不能去,这般流言蜚语可想而知,恰好碰上近日里中宫盛宠过尤的折子是一茬接一茬,操着两边心的赫舍里是连小太子都顾不上,当真是愁白了头可言。
这边厢赫舍里正与梁九功说着些什么,醒来不见赫舍里的康熙便显得是有急躁不安,大呼小叫着嚷着“皇后去哪了,皇后去哪了……”
那闹脾气的样子当真是把乾清宫的人吓得不轻,赫舍里亦是听到了内殿的动静,听得梁九功的话不着痕迹的微微皱了皱眉头,便是在他耳边轻道了几句,却是见得梁九功似是有些为难的样子终而是停下了脚步,“梁九功,若是本宫记得不错,你自小便是跟在皇上身边的,他待你对其他人总是不同的……
本宫绝对不许任何人伤害到皇上,你明白吗?”
赫舍里头也不曾回的离开在梁九功的视线中,他方才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那言语之间满满的压迫感,谁敢当真觉得她是那个良善可欺的皇后呢。
“皇上,怎么了?”
赫舍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便是看到在床前来回踱步的康熙,见到她康熙一下子就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你去哪了,怎么都不告诉朕一声……”
半是抱怨半是委屈的神情,当真叫人受不了,“臣妾见皇上睡着了,就去外面看了看您的药……
他们做事臣妾总是不放心的。”
轻吹了吹眼前的药,赫舍里便是舀了一勺递到了他的嘴边,康熙只是轻抿了一口便是觉得苦的厉害,“额,太苦了……”
“那皇上还是一口灌进去也许就不苦了……”
赫舍里好笑的看着脸都皱到了一起的康熙,却还是强忍住苦意,“不,朕就要芳儿喂……”
如此“厚颜无耻”的样子倒是让赫舍里很是无奈,面对偏要给自己找罪受的康熙,她都不知道应当如何去说他了。
而那乾清宫外,梁九功很是头疼的看着佟妃、荣妃、惠妃,带着大阿哥、三阿哥一定要见康熙,无论梁九功怎么劝都是劝不离,更有甚者,明里暗里皆是说赫舍里居心不良,如今太皇太后病重,她不去尽孝便罢了,还趁着皇上病了,独自霸占着康熙,也不知康熙如此情形如何,其心可诛。
这眼前的人那个也不是梁九功得罪的起,尤其是他们还带着康熙的阿哥,却是让人头疼的紧,本是后宫争宠也无可厚非,偏偏这其中牵扯到太皇太后之事,赫舍里担忧康熙承受不住打击,任由外面如何诋毁,她自岿然不动,到是没料到这群人胆敢杀上门,当真是看她可欺…
于情于理,梁九功皆是康熙的人,发生在乾清宫外的事,他自是应当第一时间告知康熙,然而便是怕这些人会影响到康熙,赫舍里极力阻扰,一想到赫舍里的强势,再看眼前人这些人的咄咄逼人,不得已的他终究只能随了赫舍里的意愿,以康熙的口谕欲让这些人离去,却是没想到久未见到康熙赫舍里的小太子会突然出现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