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丽的胳膊一直僵硬地垂着,这会儿见杭东辉那么说,她也就顺从地把手搭了上去。
“两步也叫情人舞,一般就这样跳。”见萧丽已有所适应,不再多说一些与此刻格格不入令人忍俊不住就想发笑的话,杭东辉很是欣慰,带动着她,轻声地说,“跳这种舞,主要跳一种氛围,一种感觉。全身要放松,只用心去体会,悠悠的,挺富有诗意的。”
萧丽的心此刻已被杭东辉的身子碰得怦怦乱跳,她的身子**的,始终放松不下来。她想杭东辉也许说得对,两步就是跳一种氛围,一种感觉,但这种氛围与感觉此刻却又使她心慌意乱。人家也许是恋人,这不算什么,所以无拘无束地拥抱着,亲吻着,感受着那份温馨、甜密与诗意。可她和杭东辉什么也不是,她无法把自己的情绪彻底投入进去。
萧丽感觉到杭东辉已把她越抱越紧,嘴里的那股烟草味夹带着男性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刺激着她的嗅觉,她不由得一阵眩晕,身子渐渐地软瘫下来。面孔虽没贴上去,但前胸不由自主地与杭东辉的胸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痴迷地感受着他的体温与诱惑。
灯迟迟没有打开,大厅里除了缠绵的音乐外,还有一种不可抑制的亢奋的喘息声。偶尔夹杂着一两下压抑的吃吃的笑声。不用想,萧丽也知道,那些人在干什么。整个房间,几乎到处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性的气息。
萧丽的心怦怦地跳着,这些天来有所淡忘的性的渴望,又像幽灵似的浮现在她的心头,痒痒的,使她不能自己。
萧丽强烈地感到了一种性的需要,她不再矜持,开始完全放松自己。
杭东辉没将脸贴向她的脸上,也没有说话,但萧丽感觉到箍住她腰的胳膊在暗暗地使劲,勒得她的腰肢酥麻生痛。下身**的,一直没有安分过,像蛇般在探索寻找着缝隙,似乎企图穿透她的裤子,钻进她的身子里面去。
这一切,虽然都是萧丽欢喜的,但她不无惶惑。她和杭东珲,连那次去小岛慰问算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只见过三次面。两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像此时此刻这样强烈的生理反应。杭东辉是如此,她也同样。可是,最终的结果,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景象。
这成何系统?
自己一时糊涂,沉湎其中,倒还有情可原,毕竟她是下属,而且是女的,毕竟刚偷吃过禁果,面对异性的身子,她无法不冲动。然而,杭东辉是领导,理应有坚强的意志,不该在没有深交的女同志面前如此放肆出格。
但这样的念头只昙花一现,很快就过去了。萧丽心想,杭东辉之所以会这样毫不忌讳,不怕暴露,一定对她充满了好感,这可以从他刚才望她的目光以及谈话中看出些许端倪。
这也许就是男人的通病,不论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在女色面前,总有灵魂出窍原形毕露的那一刻。
萧丽为杭东辉的放纵找到了理由,同时也为自已的迎合找到了借口。她只感到杭东辉的身子,就像强大的磁场在吸引着她,往他靠紧,靠紧,再靠紧。
萧丽再也无力自拔。
好在她的生理反应的表现很隐秘,只局限于她的大腿根部,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不像他那么张牙舜爪,暴露无异,否则她一定会无地自容。
萧丽愿意永远这样下去,不要亮灯,不要说话,不要移动。就这样搂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与身子的温热……
灯终于在闪动了两下后渐渐地亮了,音乐换成了奔放热烈的迪斯科,杭东辉恰到好处地赶在亮灯前,轻轻地放开了萧丽。
萧丽从沉醉中醒过神来,发现周围有几对还搂在一起,亲吻得如胶似漆,没反应过来,及时放开对方,惹得一旁的几位男性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唿哨。
萧丽面若桃花,恍如梦境,刚才和杭东辉搂在一起的情景,不觉又浮现在脑海。一想起这些,她几乎害羞得不敢去看杭东辉一眼。
那时,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虽已摒弃,但互相之间,除了工作交往需要握手外,绝不会打打闹闹有什么轻佻的举动,更不要说搂搂抱抱,亲亲吻吻了。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这样逼真与实在,萧丽的心在羞涩中,不觉又有几分不安与疑虑。
她一直不能明白那个神秘的宅院是什么地方?那些男女是什么身份?他们果真都是恋人?这种舞会,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流氓寻欢作乐的非法活动吧?如果不是杭东辉带她去的,舞会上的所见所闻使萧丽无法不那么想。
“这是迪斯科,去跳吗?”杭东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依然那么彬彬有礼,坦荡可亲。
抱在一起时,由于兴奋,由于黑暗的遮盖,倒不觉得怎样难堪。一当分开,一当灯亮了,尤其大腿间的潮湿与冰冷,令萧丽尴尬不已,说不出的心虚。
“时间已不早,我该回去了。”萧丽摇了摇头,婉言谢绝道。
“就这样回去了?下面还有好多节目呢。”杭东辉似乎心有不甘。
“超过规定时间,学校就要关门。如果不及时回去,到时我会被关在门外。”
“这有什么可担忧的?那里有门卫,你叫一下就是了。”
“门卫也要休息的,深更半夜的去敲门,这不好。”萧丽的潜台词是,一旦传扬出去,将给她带去影响,她不想这样做。
“其实不回去,住在这里也可以。”杭东辉吞吞吐吐地说。
“住在这里?”
“对,这里有客房。如果你留下,我自然也留下……陪你。”
“这可不行。”萧丽脱口而岀。
夜不归宿,这是一个女人的大忌,萧丽从小就明白,况且党校也不允许。
见萧丽不容商量的样子,杭东辉只得转口说:“接下来跳两步的节目会越来越多,时间也会越来越长,不跳实在太可惜了。”
“那你留下吧,我可以一个人回去。”
“你这不是置我于不义吗?一起来,理应一起回去。”杭东辉笑着说:“走吧,来日方长,不在乎这一朝一夕,这样的机会,下次还是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