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他家里,空着双手,这像话吗?赶快回街上,陪我去买点东西。”
“难道你也精于溜须拍马,要搞这一套世俗的东西?”杭东辉知道萧丽的意思,忙拦住她,善意地提醒了一句,“你可不要忘了自已是谁。”
“你洁身自好,不食人间烟火,这可以理解,因为你是领导。可我是一个俗家姑娘,不随波逐流,不讲人情世故,自忖很难做到。”
“今天你就做到了。”
“这还不是拜托你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境,尷尬难堪之地。”萧丽哭笑不得。
“这说明,你还不是一个纯粹的高尚的人。但我相信,以后你一定会成为这样的人。”
“拉倒吧,我才不想成为这样的圣人。”
“糊涂。”杭东辉忍不住伸手点着萧丽的额头,教训道。
“**说,水清则无鱼。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难得糊涂。”对杭东辉冠以自己糊涂,萧丽并没丝毫的不服气,相反还挺高兴。
“**说,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对人民有益的人。你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你不糊涂,还有谁糊涂?”
萧丽读了许多毛选,杭东辉也并不例外,如果需要说这些,他可以信手拈来,滔滔不绝。
“**说的是白求恩。”萧丽会心地一笑,毫不谦让地说:“白求恩有几个?只有一个。我自忖跟他有距离,做不到像他一样。这是自知之明,所以我谈不上真正糊涂。”
“我没想到萧丽同志除了精明,还会强辩。”
“你没想到的事可多了。”
“听你说话,简直是一种享受。尤其不服输的那股劲,不仅迷人,而且还很可爱。”
“你别损我了,快告诉我,戎书记为什么要叫我们吃饭?”
“这有多种原因。”杭东辉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原因?”
“等下你会明白的。”杭东辉一直闪烁其词,不敢说出实情。
“你若不告诉我,就是到了他家门口,我也不会进去。”临来前,因不知道是到戎太祖的家里去吃饭,错过了买补物,这会儿萧丽使出了杀手锏,她再也不想被动了。杭东辉和戎太祖关系特殊,他可以不拘小节,并不代表她也可以这样做。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见萧丽决绝的样子,杭东辉只得松口说:“据我所知,其中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我就要走了,他是为我饯行。”
“你就要走了?是否就要调回你老家?”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萧丽连忙急促地问。
“不是。”
“那将去哪里?”
“你猜。”
“我怎么会猜得到,我又不是组织部长。”
“我一直想去你家乡,可你却始终不肯带我去。我等不及,只好自己去了。”杭东辉极其风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