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青川分析完那位吕将军的话后,王曦和赵志平便去了几位阁主的坟前祭拜,赵志平心中挂念沈希希,心思全然不在此处,但这却是沈希希来静轩阁的目的,他只好代为完成。
在祭奠过后,他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离开了静轩阁。当人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去往洹州的路上了……
当然他之所以离开并不是质疑谢青川的话,相反,他很赞同。但是不亲眼见到沈希希,他终是放心不下。想来也是,洹州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狼窝,明成王的楚军一路所行暴举谁人不知?沈希希只身一人去了那里,叫他如何放心的下呢?
此时,他已经距离洹州不远了。
另一方面,吕宥和黄祺终于到了洹州城外,但是在城外不远处,吕宥突然停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走在前面的黄祺也停下了,他回过头,不解的看向吕宥。
“黄祺,看来还得辛苦你一趟啊。”吕宥道。
“将军有何吩咐?”黄祺问。
“你就不要进城了,直接带着这丫头去楚国吧!”吕宥又道。
马车内的沈希希闻言大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鲸在喉,她急忙撩开车帘,看向吕宥。
“遵命!”
此行前明成王有令,一切听吕宥的,黄祺虽然疑惑但并没有多问。其实即便是没有明成王的命令,他也会听话照做。倒不是因为吕宥的军衔高过他,而是因为吕宥在战场上所立功绩甚为不凡,且从军伊始便未尝一败,所以在军中威望甚高,将士们无不尊崇。
马车调转了方向,直到看不见吕宥,沈希希的目光都始终不曾移开。
这一路上,她不是在担忧自己的处境,也不是害怕明成王会对她做什么,而是一直在脑补见到何少离的场景,见到他后该说什么?该表现出怎样的情绪?甚至是不是有可能这一次见面把自己早就想对他说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呢?
然而,吕宥这一句话便将她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马车离洹州越来越远,这与她所想也就渐行渐远。最终会远至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她清楚,知命半仙点命的场景并未改变,且即将变成现实,这也就意味着,她和何少离,再无半点可能。
“最终,我还是失去了所有……”她看着洹州的方向,眼睛湿润了。
“少离……”她想到了知命半仙最后送她的那句话——何求莫虚妄,君命或可安!
“难道我所求,真的是虚妄吗?君命或可安?知命半仙,难道这便是你所谓的安吗?”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吕宥看着沈希希最后那如同死灰一般绝望的目光,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儿,“沈姑娘,少主、你、我、领主,我们每个人都有无奈,希望你不要怪我。”
说完便带着昏迷的栾步城入了城。
其实他从离开洹州开始便一直和孙谋有着联系,而孙谋从来没有打算让沈希希和何少离在这里见面,因为一旦何少离知道沈希希在明成王的手上,一定会影响他做决策。而这也正是吕宥接下这个任务的原因。
所以他突然改变主意是早就确定好的,刚刚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他知道明成王已经派人去绑架何少离,于是才有了后面星夜突然出现的情况。
这一切都是孙谋在后面暗箱操作。
当时之所以和赵志平说那句看似多余的话,的确是为了给谢青川听的,谢青川一定会籍此猜出他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想到,他早与何少离有联系,从而也就能断定,一切都在何少离的把控中——但事实却是他故布疑阵,误导谢青川。他根本没有告诉何少离这些,而何少离还以为他就在洹州府衙。
此外,他还向孙谋汇报了另一件事,那就是隋玉安去了瑜洲城,并且还道明了他回返的路线,其意思,不言而喻。
可谁能想到这隋玉安不按套路出牌,根本不待要告诉他自己失手的事,即便有明成王的命令在先,依然自顾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