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倾,里面的人下车,站在了晏珩山的身侧,这张脸陈修明一共见过两次,却是过目不忘的,相比于被下药时候的媚色,此刻是胆小和羞怯的,脸部泛着微微的红,整个人都是青涩鲜嫩。他多看了几眼,收回视线时猛然一凛,发现晏珩山正沉沉地望着他,那目光并不友善,他后背有些凉,立即道:“我们先进去吧。”见面的地方并不是公共就餐区,而是一个私密的包间,马德阳站在门口,电梯一打开便迎了上去,“晏总。”喊完,他情不自禁地着晏珩山身后的温郁。那三天不是他守着的,他一时没有认出来这人是谁,陈修明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才反应过来,随即目光变得复杂。晏珩山忽然出声,“你在看什么?”晏珩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侧,脸绷着,马德阳吓了一跳,慌忙道:“没看什么,没看什么。”房间里,李映材忐忑地坐着,李炜还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顶着一个包着纱布的脑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会儿摸摸杯子,一会拉拉窗帘。最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腿往桌子上一搭,李映材怒道:“把腿给我放下去,你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李炜还是很杵晏珩山的,脸上虽是不服气,腿却很老实地放下了。门一响,李映材立即站起来,平常和善的脸有些谄媚地笑着,“晏总。”晏珩山也没给他脸色,点点头,坐下了。温郁看见李映材,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晏珩山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温郁道:“坐我身边。”等温郁坐好后,李映材想说话,被晏珩山打断了,晏珩山拿着菜单,询问温郁想吃什么。温郁声音有些小,晏珩山靠近他,听得很认真,是很明显地妥帖照顾。看着泾市的商业大佬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近乎温声细语地讲话,李映材脸色灰败。想到自己对温郁做过的事情,李炜如何陷害温郁的哥哥,他悔得肠子都青了。◎瑟瑟可怜◎菜上齐后,李映材很殷勤地倒酒,晏珩山挡住自己的杯子。李映材笑容僵在脸上。陈修明道:“李总,我们和王女士聊了聊,对方称她并不认识李公子,只是在酒吧里一起喝酒,喝醉了后被带到酒店。说是李公子的恋人,是因为有人胁迫了她。”“李公子出事的那家酒店,正好是晏氏合作的,我们已经通知工作人员,监控维修最迟明天可以完成。”“以及你在海天华府命令给温先生下药的事情,我们对相关的服务生做了调查,录了音,如果温先生需要起诉你,我们会把这份证据交给他。”“鉴于以上重重,我方认为李总品性有待考量,昨日开过股东大会,决定中止和李氏的合作。”“晏总,我孩子不懂事,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李映材双腿一下子软了,他的公司近年营生一直不好,和晏氏合作后,他腰板都挺起来,因为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现在他真的害怕了,不止如此,如果他被起诉给一个不知道成年没成年的学生下药,这会让李氏的形象继续大跌。“晏总,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晏珩山:“你没有搞清楚状况,你现在应该求的人不是我。”李映材一愣,视线移到温郁身上,乌发白肤,脸庞饱满柔美,怯生生的,和晏珩山坐在一起,倒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相配。从接到陈修明的电话,让他撤诉对盛怀谦的哥哥起诉后,他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没有及时拦住往六楼去的温郁,后来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晏珩山和他整整三天没有出房间,一般来说,乱?性、后给点钱打发了就行,可他没想到晏珩山还真把人放心上了,为了温郁能做得这么绝。之前他还像对待什么玩意的人,此刻成了他要哀求的对象,李映材硬着头皮,差点扑到温郁身上。温郁被吓到了,整个人往后躲。“温先生,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一时失心疯,对你做了那么畜生的事情。”自己道歉不够,他又把一脸不忿的李炜拉过来,“快点给温先生道歉!”李炜没想到在家里说一不二的父亲在别人面前这么没有尊严,他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硬着嘴不肯讲话。“在医院他不是让你往桌子上撞吗?”李映材揪着李炜的衣领,“我现在让他撞给你看好吗?温先生。”温郁只知道晏家很富有,但是他并不知道富有到什么程度,现在晏珩山只是说了一句不再合作,一个成熟体面的成年男人忽然变得卑躬屈膝,失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