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你这句话,我们就知足了!”牛二河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
“爹,上次听您说,二姐和三姐都有了身孕,她们两个还好吧?”牛牧之重新挑起了个话头,免得围绕着他乡试的事情一直讨论,倒让大家难过。
“都挺好的。”牛二河满意地说道,“二丫再过个把月,孩子就要落地了。三丫更是有福的,没嫁过去多久就有了身孕,在婆家的日子很舒服,如今过了前三个月了,也是很稳当。”
“是啊,他们两个我都去看过的,一看便知是养的很好的样子,你呀,就不要太担心了。”牛李氏也跟着说道。
牛牧之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新买的地里收成怎么样?那些佃户有没有耍滑头?”
他真正地生活在这儿才知道,为富不仁的地主是有的,但狼心狗肺的佃户也很常见。经常有佃户仗着主人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而谎报收成,从中牟利,若是主人家发现了,捉住了,他们还哭天喊地,硬是把自己弄成一个饱受欺压的贫苦人来获得别人的同情。
那主人家往往租子没收到,还惹得一身骚,有时候,也不会追着那租户交租,毕竟这些钱对他们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但这反而助长了那些赖皮的气焰。
牛牧之怕牛二河也遇到这种情况,所以问道。
“这事儿,你放心好了!”牛二河拍着牛牧之的手说道,“收成好着呢!你爹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识人看人的本事还有几分的,再说,还有亲家帮衬着,倒也没出什么糟心事。”
“那……大伯那边……”牛牧之不放心地问道。
“你说的,我也想明白了。”牛二河长叹了一口气道,“亲兄弟,明算账。我要帮你大伯,也不会在这事儿上犯糊涂,这事儿,我是不会让他沾手的。”
牛李氏也在一旁道:“放心吧,我儿,你爹呀!这心里明白着呢!上次你婶娘过来,要替她娘家人揽个种地的活儿,都被你爹给推了过去!”
“谁还不知道她呀!若是真让她家人去种,说不准,租子收不到,还要往里搭钱呢!”因着牛二河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牛李氏现在也敢在嘴上对这个妯娌开怼了。
“既然这样的话,爹,你明白就好。”牛牧之见牛二河心里有数,也便不再多言,他可以在经济上接济他们,但是有些事,是底线,绝对不行的。
在家歇了几日,牛牧之又上门探望了他二姐和三姐,见两个姐姐果然如他爹娘所说,过得不错,心里头也开心。至于他大姐那边,离得远,倒是要挑上一个日子,再去看看,毕竟他的小侄子也有大几个月了,都说侄子像舅舅,也不知是不是这样。
当然,他的两个好友陈佳、钱科他也不会忘的,但是陈佳目前还在守孝,闭门谢客,他也不方便上门,只能写个帖子,送点东西上门,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钱科娶了妻,整个人变得也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红光满面的,也不似以前清瘦,体型方面越来越向他爹那方面发展了。
“哟!你这日子过得倒还真是舒服,才多久没见,就圆了一圈儿!”牛牧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捂着嘴打趣他道。
“咳……不说了,你干嘛盯着我体型看啊!”钱科面露几分尴尬之色,他才不会说出真相呢!他爹为了早日抱上孙子,整日给他吃各种各样的补品……长胖不是很正常嘛!
“倒是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拜了一位先生吗?先生可准你假了?”钱科腆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慢悠悠地坐在了椅子上。
“自然是有了假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牛牧之这次乡试匆忙,钱科都不知道他去参加了,所以也没问其他。
“对了,这次,我在府城见到了孙屏,他还让我向你带个好呢!”牛牧之想起了钱科和孙屏当年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交情,对他说道。
果然,钱科听见孙屏的消息,也有些激动:“小时候玩的多好的兄弟啊!现在你们一个个的都出去了,”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哎?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好着呢!此次秋闱,乃是第三名经魁,可是说是志得意满了!”牛牧之回想着当日在二楼上看见众人向孙屏道贺的情形,回道。
“当真?”钱科这些日子里被他爹逼得不行,对于这乡试的情形也没有什么了解,乍一听到牛牧之这么说,也是十分惊喜。
“自然是真的。”
“我就说嘛!凭他的水平,肯定是有一番作为的,”钱科还是像以前那样,孙屏一有什么成绩,他就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过,日后我跟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他不知还会不会记得我。”说到这,钱科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