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此时很激动,他要为此次的龙虎山冬季大典圆满画上一个句号。那便是亲手杀了我,功成身退。
茅山掌教云尘子见状,主动走到练武场中间,对着刘青山抱拳道:“青山兄,这姚十三未与邪道鬼族勾结之前,的确是我茅山弟子。只是他辱没了茅山的威名,我身为掌教,理应要清理门户。青山兄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二人可以联手,斩杀这茅山叛徒。毕竟,青山兄此番会退隐江湖,想要再与青山兄切磋,只怕没有机会了。”
“云尘兄,这姚十三虽说是你茅山叛徒,但他杀了我龙虎山两大执法长老,老夫绝不会放过他。还有一点,老夫即将退隐,还望云尘兄成全,让老夫亲自斩杀姚十三。”
“好。”云尘子一口答应了下来,说:“青山兄,我茅山与你龙虎山永世交好,那就拜托青山兄替我清理门户,感激不尽。”
“云尘兄,客气了!”
两人一唱一和,赚足了风头,更是让年轻一辈的修道之人敬佩不已。
与此同时,练武场上的修道之人默契的给我们腾出了战斗空间。
刘青山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姚十三,你爹裘千虎已经死了,你也会死在老夫手上,这就是作恶多端的下场。能死在老夫手上,是你姚十三的荣耀。”
“是吗?”我呲牙一笑,说:“刘青山,谁死在谁手上,那还不一定。不过,在我们动手之前,可否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好。”刘青山点头道:“莫说五分钟,就算是半炷香的时辰,老夫也会答应你。再怎么说,老夫也是和你师父同辈的人,老夫不会让人说闲话,说老夫欺负一个后生。请……”
刘青山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转身看向了刘楚君,笑着问道:“大小姐,十三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嗯。”刘楚君嗯了一声,轻咬着嘴唇,眼眶湿润。
我知道她一直在等我,总算我没有让她失望。
我暗暗呼了一口气,笑道:“大小姐,我此番来龙虎山,只为三件事。第一件事,带孟嬴走。第二件事,找你父亲刘青山讨回一个公道。你父亲欠我娘的,就算他死十次也不够偿还。他多次想杀我,这也注定着今晚我和他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而第三件事,那就是带我的女人刘楚君离开龙虎山。大小姐,我知道刘青山视你如掌上明珠,也知道你们父女两感情深厚。我也知道,我这个问题会让你很难抉择。不过,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姚十三一无背景,二无钱财名利,你跟着我,可能一生都会漂泊流浪,我也无法保证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不要怕我伤心,也不用顾忌我的面子,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选择吧。因为我很……很……很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更不想看到你日后活在自责当中。”
一口气把我心里话全说了出来,我整个人瞬间轻松了。这种感觉,别提多舒坦。
或许是因为从小跟着师父在苗王观的原因,我鲜少与人打交道,也鲜少见到女人,所以我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也不会花言巧语,可谓是钢铁直男。
然而我现在所表达的这番话,全是肺腑之言。
让我没想到的是,刘楚君听完我这番直男的话,感动的双眼红润。不得不说,太美了,连哭起来的样子,也美的让我沉醉。
但说实话,我心里根本没底。刘楚君和她父亲感情极好,而且此时又代表着华夏道门。若是选择跟我走,那会打了刘青山和龙虎山的脸。
我不想为难她,因为她难过,我会更难过。可我没办法,华夏道门容不下我,他们都要杀我,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亲口听到刘楚君的答案。
刘楚君沉默了小片刻,最终抿着嘴唇看向了刘青山,众人都不知道她会如何选择。而下一秒,刘楚君当着华夏修道之人的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刘青山磕了三个头。
看到她此时的动作,我心里感动不已,鼻尖发软,眼泪无声顺着眼角滑落。
我姚十三命真好,一定是我上辈子拯救了全人类,所以这辈子才能遇到如此好的姑娘。
刘楚君磕完头后,并没有起身,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父亲,我和十三早已私定终身,此生非他不嫁。或许在你们看来,十三不过是个无名小子,没有背景,也没有家世,可他在我眼中,却是大英雄。他为了救人,可以牺牲自己。他为了保护黔城,可以一人对抗鬼族。他为了给他娘伸冤,一直默默忍受诋毁。他这辈子过的很苦,但他永远都是微笑面对。”
“我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就算大师兄成为龙虎山下一任掌教,我也不会嫁给他。我这辈子生是姚十三的人,死是姚十三的魂。我之所以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我相信,姚十三一定会出现。哪怕只要能见上他最后一面,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父亲,你对女儿的养育之恩,女儿铭记于心。可我并不喜欢龙虎山的生活,勾心斗角,没有自由,好似监狱一般,我过的很不开心。我更喜欢和十三他们在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我认为这才是修道之人该追求的生活。”
“父亲,对不起,请恕女儿不孝。这一次,女儿要随姚十三一起走。”
听完刘楚君这番话,我咬着牙,眼泪刷刷流个不停。这一瞬间,我多么想冲上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永远不分开。
我很感谢陈雪薇先前带给我的伤害,不然的话,我又如何能遇上如此善良且痴情的姑娘?
然而刘青山听完刘楚君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厉声喝道:“刘楚君,你真是辜负了为父对你的栽培。为父把最好的都给了你,可到头来你却是这般对待我。你真是我的好女儿,让我在天下道门人眼前丢尽了脸。你可知道,你太让我失望了!哈哈……”
刘青山说到最后,气极反笑。
此时最难受的人,莫过于刘楚君。她选择了我,注定要伤她父亲的心。
刘楚君很坚强,饶是痛苦不已,却依旧没有哭出声来,还是固执的回应道:“父亲,对不起,女儿这辈子都会跟着姚十三。父亲,让我们走吧,给十三一个机会!”
“不可能!”刘青山愤然拒绝,转而看向了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姚十三,老夫不会让你带走楚君,你这无名小卒、跳梁小丑,配不上老夫的宝贝女儿。今日老夫要亲手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形神俱灭,如此方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