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塞拉的话,我内心震撼不已,久久不能平复。
我此刻才意识到,野人沟的事情,远比我想象中复杂,可谓是细思极恐。
先前那个想招降我的大法师,他告诉我,说鬼王宗是为了政客服务。
我一直想不明白,鬼王宗并非是华夏道门的对手,可他们为何胆敢挑衅华夏道门?还一心想把华夏道门的核心实力引到野人沟?
而塞拉的话,解开了我心中全部的疑问。
边境驻扎了军队,一旦华夏道门核心势力进入野人沟,势必会引发边境摩擦,后果不敢想象。
而在野人沟地底下,早就埋了炸药。华夏道门的大部队来了,根本没办法活着离开,甚至是鬼王宗的所有人,全都会死。
我理解不了政客的计谋,也无法猜想更深层次的布局,因为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修道之人的能力范围。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塞拉为何会选择牺牲自己。以她的能力而言,她知道政客的计划,她想逃并非没有机会。
难不成,她是放不下她手下的巫师?
我见塞拉没有动手之意,主动问她:“塞拉,你就没想过拒绝吗?或者说,逃之夭夭,一走了之。以你的神通而言,他们想抓住你,并非是易事。”
塞拉摇头笑道:“姚十三,政客的手段,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索性把所有的秘密全都告诉你,就全当我们相识一场吧。”
“好。”我点头没有说话。
塞拉缓缓说道:“我刚才说过,鬼王宗之所以能横行于东南亚,全是因为政客的扶持。但随着我成为鬼王之后,鬼王宗发展迅速,人数日益壮大。鬼王宗的巫师擅长巫术,巫术盛行,导致东南亚的老百姓谈之色变。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政客想灭掉我们。”
“而我们并非没有任何作用,于是我受命挑衅华夏道门,牺牲鬼王宗来完成他们的目的。可笑的是,你们华夏以龙虎山为代表的道门,却是避而不战,他们的贪生怕死,反倒是破坏了政客的计划。至于你的出现,则是成了这次最大的变故。”
“我们逃不了,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我没有选择,我只能帮他们做事。虽说我帮他们秘密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可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当人看,不过是条狗罢了。我们失去了价值,等于丢掉了护身符,他们想灭掉我们,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我也想活下去,走出困扰我一生的梦魇,回到自己的家乡,彻底摆脱心魔。”
塞拉说完后,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双目对视,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无奈和疲惫。那一瞬间,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我们好像很了解彼此,或者说,我们过的很疲惫。
沉默了片刻,我开口问道:“塞拉,你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我,可能不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吧?”
塞拉微笑点头,脸上看不到任何敌意,好似一个温柔的知性女人,言行举止,平静的吓人。
“呼。”塞拉长长舒了一口气,微笑说道:“姚十三,我会誓死保护我鬼王宗活下来的巫师。我代表鬼王宗,你代表华夏道门。今日不管谁死在对方手上,我想你我都不会有任何遗憾。所以,我们一战,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好。”我爽朗笑道:“我姚十三遇到了不少坏人,可你是让我最尊敬的一个坏人。我不会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会全力以赴杀了你。”
“谢谢你的成全。”塞拉冲我微笑道谢,随即看着我的眼神逐渐冰冷。
刹那间,我的视线好像被定格一般,身体再一次不受自己控制。
我知道她想要灵降来控制我的身体,有了先前的教训,我不敢大意,凝聚心神,默念咒语。
而就在我刚刚冲破她的束缚之时,塞拉已经出现在我生前,好似幽灵一般,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取我的咽喉。
我下意识往后退,身体瞬间往后荡出去数米远,塞拉欺身而上,我们保持同样的速度滑行,她手上的匕首,离我的脖子不到十公分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