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回似乎并没有看到兰泣露几欲泫然。
起身道:“我还有一件私事要拜托你。”
说着,他转身取了那三个精致的杯子,道:“我若是不在了,你将这三只杯子,想办法送到傅雁行的手中。他看到了就明白了。”
他的事情,似乎只有兰泣露知道的多一些。
兰泣露竟一时无语凝噎,起身夺门而去。
凌君回吃了一惊,追至门口,小声道:三公子今日怎么如此脆弱?
摇摇头调侃道:猛虎落泪,其情可哀。
过了半晌,凌君回慢慢来到兰泣露的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见没人应答,自己便推了门进去。见兰泣露躺在床上,侧着身子,似乎是睡着了。
这家伙昨夜一定是忙了一夜,没工夫睡觉,此时困成这样。
叹息了一声,便在兰泣露的房间里找了张舒服的椅子,在靠窗的地方坐下。
看着窗外的阳光和树影,还有不远的河面上来往的小船。
这一生,能默默地坐在兰泣露的房间里,互相陪伴的次数恐怕不会多。
不管他今夜会不会有事,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都不会多。
好朋友,有些人会是江湖作伴,终老一生。
也有的,就像他们俩,江湖相交,江湖相见,江湖分别,江湖相互惦念。
凌君回静静地坐在兰泣露的房间里,看着窗外,雕花的窗棂,低矮的窗台,窗台下面有几株猩红的月季花,开的刚刚好。
房间里是兰泣露均匀的呼吸声。
兰泣露于他是知己,是好朋友。想来他于兰泣露,也是如此吧。
看着兰泣露熟睡的样子,凌君回心里升起一丝安宁。
人在江湖,大战在即还能安睡,还能安心,都是不错状态。
衣锦绣果然一天都没有回来。
他一定是留在了梨花巷,盯着梨花巷里的一举一动。
凌君回在兰泣露的房间里也打了个盹。
也许是因为凌君回就在他的房间里。兰泣露非常放心,整整一下午都睡的天昏地暗。
直到天黑了才起床,两人没说什么话,草草吃了点东西。
夜风微微有些凉爽。
真是难得的好天气,凉爽不酷热。
兰泣露身形高大,看上去像是护住凌君回在杭州的大街上慢慢地走。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要爱惜自己。”兰泣露一边走一边说。
话音里带着点鼻音,但是却很温柔。
凌君回拉着兰泣露,停了下来,认真确认了一下微笑的眼神,给了他一拳,“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