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念儿,没事,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以后,我们就领养一儿一女,男孩叫念黎,女孩,就叫念荷,好不好?”
陆岳霆捧着沈念泪流满面的脸,而此刻的他,泪水也汹涌而出,不断滑落脸颊,沈念望着陆岳霆,哭得像个孩子。他吻着她的额头,吻着她湿漉漉的双眼,吻着她的脸颊,和颤抖的双唇。
沈念与陆岳霆仍未出院,而沈玉坤与孟兰私下见了面。
“你知道吗,总巡捕单昀在被烧毁的糖水铺里硬是找到了周秉白的打火机,还把周秉白叫到巡捕房问了话,按理说单昀不应该放人,可他还是放了周秉白,说等督军养好伤再继续盘查此事。什么意思?”孟兰询问。
沈玉坤也不知道,单昀这么做是为什么,单昀可是陆岳霆的人,的确是应该咬死周秉白不放才对。
“看来这个督军也靠不住了。”沈玉坤站起身。
“所以,与铁路株式会社合作才是明智之举,沈玉坤,不过一本破书,还有什么好纠结了?如今这世道,命才是最要紧的。”孟兰游说。
沈玉坤思索片刻后,不慌不忙地拿出《本草真经》递给孟兰,孟兰接过一看,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票和一把钥匙放在桌上。
“这是铁路株式会社的总裁吉野先生给你的,三万银票,和商贸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你可以取到五条小金鱼。”孟兰收起《本草真经》。
“孟兰,你之前说的,是否属实?”沈玉坤问孟兰。
孟兰看着他,轻蔑一笑:“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东洋人和军阀在南岭开战以来,战火愈演愈烈,南岭就快要沦陷了,一旦南岭沦陷,就轮到陵海和江州了,沈玉坤,我可是念在咱们夫妻一场才告诉你的,大局当下,东洋人势不可挡,还是自保要紧!”
沈玉坤将黎家三代人用生命守护的医书《本草真经》以区区一万银票和五条小金鱼就卖掉了。而他这一举动,便表明了投靠东洋人的决心。
即便商会众人私下纷纷议论,可沈玉坤却一意孤行,引得各位会董极其不满。
这一日,众多会董一起来到商会,与沈玉坤开会,要问个清楚,今后这陵海商会到底该何去何从,难道就这么轻易投靠东洋人吗?即便沈玉坤愿意,大多数强烈抵制东洋人的会董也不会同意。
在众人等待沈会长到场前,交头接耳讨论着。
伊藤信爱坐在许明洲身边,她扇着扇子,身子向许明洲贴过去,用扇子挡住自己的口鼻,一双桃花眼转来转去,悄声询问许明洲:“都知道许老板对东洋人嫉恶如仇,该不会要退出商会了吧?”
许明洲抽着雪茄,眯着双眼:“沈会长若真要投靠东洋人,这商会不留也罢。”
许明洲当然憎恨东洋人,铁路株式会社侵占陵海码头,那可是许明洲自幼跟随大哥打下的地盘,还没做几天安稳生意,东洋人就在那儿横行霸道,他手下不少弟兄正是无辜死在东洋人手中,却无处申冤。
再说了,司梦被东洋人践踏的过往,对许明洲来说,更是仇上加仇,不杀掉那帮畜生,难解心头之恨。他对沈玉坤的做法,简直就是嗤之以鼻。而司梦得知这件事时,更是对自己这个亲爹绝望至极,无论如何,在司梦心中,但凡与东洋人有来往,她都会视为死敌。
只因那些浪人在她人生中扎下的那根刺,这辈子也无法拔除。
就在众人等待沈会长出来说情此事时,会长的秘书冲进会议室,如受惊般。
“会……会长……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