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去外面买了蔬菜粥回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她。
陈逸觉得别扭,要自己起来吃,他不肯,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陈逸妥协。
“薛山。”她喝下一口粥,淡淡喊了他一声。
“嗯。”他眼皮没抬,低头吹着勺子里滚烫的食物。
“我做的是腹部手术,不是手。”
“嗯。”依旧眼皮没抬。
“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忘了我手是拿来干嘛用的了。”她小声嘀咕。
又送来一口粥,陈逸张嘴吃下,嚼了两口,听见他说:“你觉得你的手是干嘛用的?”
“自己吃饭用的。”她不假思索。
“错。”
“……”
他一本正经道:“等吃完饭你就知道了。”
一直保有小小的好奇,吃完饭后,见他收拾好餐具,拿去阳台清洗了回来,陈逸忍不住一直追问他:“你快说,我手是拿来干嘛用的?”
擦了擦手上的水滴,薛山来到床边,静静看了靠坐在床头的这人一眼,嘴边泛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陈逸想都没想,见他倾身过来,伸手抱了抱他。
放开后,连忙一脸期待追问:“快说。”
她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站在床沿,身体逆在柔和的光影里,眼中缓缓升起浓浓的笑意。
“就这么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吓人吧?
☆、56
怔了几秒,陈逸忽然低笑出声,忍不住嗔了他一句:“流氓。”
薛山从没听过她骂人,很难想象这样两个字从她嘴里发出来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听来,好像还不错。
他抬手挠了挠眉角,也跟着轻笑出声。
邻床的女病人出去散步回来,跟他二人笑眯眯点个头,算是打招呼。
等邻床病人午休睡下后,薛山把陈逸的病床摇低,让她也睡个觉休息一会儿。
睡了不知道多久,陈逸忽然从梦中惊醒。心脏一通狂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缓了好一会,她才渐渐恢复过来。
窗帘被阖上,病房里光线温暖而柔和。
午后的街道热闹且聒噪,汽车鸣笛杂糅着不远处大楼的施工声,隐隐飘进来。
输液架上的药袋已经更换了新的。
床边,男人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隐隐觉得伤口处有些胀痛,陈逸微微动了下身子,病床发出极轻的一声响。
薛山睁开眼,看她像是要撑坐起来,忙上前扶住,低声问:“怎么了?要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