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五二十”、“棒打老虎鸡吃虫”,陈逸通通学了一遍,且似乎越玩越有兴趣,也不管薛山在边上如何劝,就是要喝。
方青野喝的比较她多多了,有些微醺,开始给她讲“故事”。
“陈医生,你不知道我有都多开心,真的!阿山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但我不是吹,我这兄弟是条汉子,你跟着他永远都不会吃亏!”
“我回来这几年,谁看我都跟苍蝇屎似的,只有阿山他待见我,拿我当兄弟。”
边说,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老子不就坐过两年牢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似乎又有些感伤:“哎,我在里头那两年,你不知道,家里面人一个都不来看我,我好不容易打个电话回家,他们一听见我的声音就直接给我挂掉,你说气不气人?你说我伤不伤心?”
陈逸有点晕乎乎的,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终于抓住重点问他:“为什么会坐牢?”
说到这个,方青野一下子又很来气,猛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道:“那个矮四眼儿,以为他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小娟跟了我这么多年,就是被他迷惑住了,才要跟我分手的!”
手搁在桌上撑住摇摇晃晃的脑袋,陈逸问他:“你把人怎么了?”
方青野冷哼一声,“我逮住那个矮四眼儿把他揍了一顿!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陈逸似在回味他的话,一时没什么反应。
方青野似乎也不太想继续谈这段败兴的往事,岔开了话题,道:“今天可是过节啊陈医生,咱们开心,不说这个了,来来来接着喝!”
陈逸笑起来,去端面前的杯子要和他碰杯时,发现杯子空了,又晃了晃桌面上的酒瓶,也是空的,伸手就要去啤酒箱拿新的。
薛山实在坐不住了,拦下她的手,直接把喝得双颊绯红的她一把拎起,沉声命令:“不准喝了,你都喝两瓶了。”
陈逸扭着身子挣开他,“今天我高兴。”
可再一抬眸,看见薛山脸上担忧的神色,她又像忽然泄了气般,乖乖把酒瓶放了回去:“好,我不喝了。”
简单收拾了残局,把方青野弄进房间睡下,薛山背起陈逸,关了店门,打算回家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步行回北山村,小姑娘紧跟在他身旁。
路上,她不时抬眼打量薛山背上昏昏欲睡的陈逸,眼里尽是担心。
薛山注意到她的小眼神,轻声宽慰她说:“没事,阿姨是睡着了。”
小姑娘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薛山额头已经渗了一层薄汗。
人是瘦,但这么背了一路,还是有点重量。
开门进屋,他把陈逸放回床上,喘了口气,去脱她的外套。
秋衣不算厚重,但人不太清醒,没法好好配合,纵然薛山抱起她上半身,还是折腾好半天才把有些紧身的针织外套给脱了下来。
歇了口气,他又去解她里面那件打底衬衣的扣子,想让她舒舒服服睡个觉。
但陈逸似有些不乐意般,闷哼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