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瞪着尚芙蕖,恨不得下一刻扑上前将人撕碎。
“行了,今日就先这样吧,别破了相,剩下的明天后天大后天分一分。”尚芙蕖一甩手中帕子,有点良心但不多。
董美人也不接受她这点良心,眼底都快喷出火来。
要不是被打的张不开嘴,这会儿绝对一通恶语相向。
尚芙蕖没想要她的命。
区区一个董美人还没有本事能将手伸到宫外,所以她只领几个巴掌,大头还得留给她的父兄享。
同人的嚣张螃蟹剧本,尚芙蕖算是越拿越稳了。
别的先不说,真的神清气爽。
宴乐渐散,月挂柳梢头。
寝殿点点明烛透过窗牖,映出一道颀长身影。隔着廊芜就望见了。药倒几十个暗卫混出去见人时,尚芙蕖还自信满满,想好应对之策。
可事到临头,脚步有些踟蹰。
不知不觉间,人已经站在门前。
她抬手又想放下,少年低沉的音色已随灯火透出,如雪压青松。
“进来。”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这个肚子……总不至于上升到人身安全问题吧?
尚芙蕖硬着头皮进去。
她其实是有点怵陆怀的。
比起那种面对生杀夺予帝王的威严和压迫感,更偏向一种对爱罚抄训诫严厉夫子的怕。
对此,她的理解是被逼着读书读傻了。
不过怀孕后,难得有了十个月的长假。
“陛下∽”
少女泪眼朦胧,春雾氤氲。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神态说来就来,似乎胆大包天药了暗卫跑出宫的不是她。
她一把抱住对方大腿,身形歪倒过去。陆怀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伸手去托扶,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无奈。
“先前同你说的那些话,都当耳边风了?”
他手才一放松点,让那些暗卫任她调动,她就敢只带个屠雨偷跑出去。
“臣妾也是为了大计。”
尚芙蕖不肯起来,扯着对方衣摆哭哭啼啼,“倒是陛下……臣妾家中出了那么大事儿,臣妾阿爹都叫人关了都没人知会。”
还反过来埋怨上他了。
陆怀险些气笑。
“你父亲最迟下个月就能出来,完好无损。”
这种伎俩他见多了。念着她肚子,怕气多伤身才没相告。
修长手指轻拭过她那惺惺作态挤出的泪……眼前烛火明灭,阴影笼罩,天子骤然倾身,发尾尖拂过她的手背,激起一片酥麻。
尚芙蕖下意识抬头,对上那张放大的俊脸。光影婆娑,她心口跳了下,后知后觉想躲,双肩却被人握住。
指骨有力。
如被咬住便死不松口的猎物,少年眼尾微微上挑,凤眸锐利。他嗓音里似压着什么,上位者与生俱来的诱哄钩子中透露出危险,“盈盈,你出宫……去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