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堡主,&rdo;有人在院外高声禀报,&ldo;段教主到了。&rdo;
&ldo;……知道了。&rdo;瞪视了钟明良久,骆翼终于敛起杀意,嘴角边却漾起了一丝古怪的笑意--也好,听说那段无文是个男女通吃的轻浮好色之徒,干脆……&ldo;让徐总管先行待客,我马上就到。&rdo;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高深莫测。
&ldo;是。&rdo;外面一声恭应,脚步声逐渐远离。
&ldo;算你走运。&rdo;冲着钟明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砭肌沁骨的笑,骆翼转身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砰。重重的关门声说明某人余怒未消。
呼--
小心翼翼地侧耳细听,直到听见骆翼上楼又下楼然后真正出了院门,钟明才长长地吐出口气,浑身虚脱地滑下床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正如擂鼓般不停地&ldo;怦怦&rdo;乱跳--好险。不过,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的,与骆翼相处的时日虽然不是很长,但已足够让钟明了解他的为人,睚眦必报是这个人的特色,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自己的一肩之伤,硬要别人陪上一帮之命了。只不知这一次,他究竟打算怎么做?无论如何,这个鬼地方是不能再待了。钟明苦思片刻,缓缓抬首,带着焦急与忧虑的眼神在触及桌上搁着的一些瓶瓶罐罐之时,蓦然一亮--既然如此,再危险也只好试一试了。
傍晚掌灯时分,钟明将自己在短时间内绞尽脑汁经过多次实验终于调配完毕的药剂和药粉小心地倒入几个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才翻出来的小瓷瓶里,接着又把瓷瓶封好口放入怀中,满意地点了点头。ok,一切准备就绪。古代的服装有一个好处,就是特别肥大,象钟明这么瘦的人,身上就算藏着七八个馒头都未必有人能发现,更何况区区几个指掌大的小药瓶?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哦,不对,是只欠那个送上门来试药的人……
笃笃笃。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光听这声音,就知道来的肯定不是那个姓骆的变态,因为这家伙每次进别人的房间时从来不懂得敲门。
&ldo;请进。&rdo;对于有礼貌的人钟明一向也是很讲礼貌的。
&ldo;钟……泠月,&rdo;碎嘴的大总管出现在门口,依然是一张笑嘻嘻的脸--自从打堡主处知道了钟明的&ldo;艺名&rdo;后,他就不再以本名称呼钟明了。&ldo;堡主让你准备准备,待会儿我领你去见个客人。&rdo;说着,还递过来一套干净的衣裳,&ldo;把这个换上吧。&rdo;
&ldo;客人?&rdo;钟明心头一凛,搞不清楚骆翼又在打什么主意,决定暂时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比较保险。&ldo;我知道了,&rdo;他伸手接过衣服,&ldo;我这就换。&rdo;说完,一面转身脱下青色的外衣,换上一身黄色的上好绢制衣物,一面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把药瓶放在了内衣里面。
&ldo;呃……我说,&rdo;溜了一眼钟明因忙着制药而没来得及打扫的至今仍沾着秽物的床和皱巴巴的被子,徐总管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趁着钟明换衣服的空档开始旁敲侧击。&ldo;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堡主?我看他自打从这院里出去以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是不是……你侍候得不好,惹他生气了……&rdo;
&ldo;生气?&rdo;钟明不在乎地耸了耸肩,&ldo;我每次看见他他都拉长着个脸,哪一天不在生气啊?&rdo;
&ldo;这你就不懂了,&rdo;徐总管一脸骄傲地说,&ldo;这正是堡主独特的个性。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你别看咱们堡主生性冷漠无情,可他愈是冷若冰霜,那些白道黑道的小妞们愈是被他吸引得神魂颠倒不可自拔,这才叫厉害。&rdo;
什么厉害?钟明冷哼,不过是耍酷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ldo;呵呵,&rdo;对着钟明后背的徐某人当然看不见少年眸中的不屑,反而越说越起劲。&ldo;你知不知道,咱们堡主在江湖中有个绰号叫&lso;十殿修罗&rso;,想当年他才十四岁的时候就一夜间连挑十二座寨子,斩杀了百余口人……&rdo;
恶--怪不得那么冷酷残暴又变态,原来从小就够心黑手毒。钟明的眉心打了好几个褶,赶紧岔开话题:&ldo;对了,你说要带我去见客人,那个客人是谁?&rdo;
&ldo;哦,说起这个人啊……&rdo;徐总管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ldo;那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rdo;
&ldo;徐总管,&rdo;钟明提醒,&ldo;你刚才还说你们堡主才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美男子。&rdo;
&ldo;是啊,&rdo;徐总管点头,&ldo;他们两个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是气质各有不同。段教主那个人表面看来温文有礼,其实是个城府很深的人。&rdo;他很八卦地道,&ldo;原本武林中迷恋他的少年少女也跟迷恋咱们堡主的人一样多得数都数不清,只是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有那种……折磨人的嗜好,所以如今才会落到乏人问津的地步。嘿嘿,&rdo;他刻意压低了声音,&ldo;你明白我的意思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