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多此一举用内功烘干她的衣服作甚,干脆让她染了风寒算了。
她都没得风寒,他这趟骂挨得实在有名无实。
怪不得都欺负好人呢,好人有苦难说,刘晏淳也来了气,“你昏睡得像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听听,这叫什么话!
你才像猪!
生命攸关的事情,陈鸢得给刘晏淳说清楚,“那你拧我胳膊呗,怎么可能叫不醒,你不想想,我若染上风寒,万一熬不过去,就这么死了怎么办?”
“流放途中,我们淋着雨赶路,休息的时候,也没干衣服可以换,不也一样睡了。你当时都活下来了,所以……我觉得你身体应该没那么娇气,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呢,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过。就算得了风寒,我花银子给你找全县城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病。”
这话听起来气死人了,“那我真是感谢你如此为我着想!”
“以咱们师姐弟的交情,何必谢来谢去,太见外了。”
“哼。”
绕开刘晏淳,看到吃饭的庄叔,不想怒火波及无辜的人。
陈鸢调整好心情向他打了个招呼,“庄叔,早。”
“早。”
陈鸢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不管她对庄叔说什么,他哪怕会开门会端东西会按合理的吩咐做事,却不会回应她与案情无关的话。
私人交流,这是头一遭。
太过震惊,以至于陈鸢一时间也没想好接下来该和他说些什么,友好的笑了笑,就走向马厩。
还好庄叔也不是很在意这事儿,又垂头开始吃饭。
陈鸢把这茬儿很快就扔到了脑后,她得带着胡萝卜回县城,重新给它买个驴套子。
也不知道没有驴套子,她还会不会骑驴。
还好,走回去也走不了太久。
没成想,一到马厩,就看到胡萝卜身上披着一套崭新又齐全的驴套子。
“师弟,昨晚你回县城去买的?”
刚才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现在又对他言笑晏晏的,女人变脸的速度比天气变得还快。
不过刘晏淳知道,一会儿这天儿又得由晴转阴。
“我哪儿能那么好心专门为你跑一趟?昨晚把你扔床上,我就回屋睡大觉去了,你不如问问庄叔,是不是他连夜帮你缝的呗。”
刘晏淳挤开挡在马厩进口的陈鸢,就去解自己马儿的缰绳。
有人献殷勤,他就把搭话的机会给人家送过去。
果然,远离京城,他就变善良了,如此为他人着想,接二连三做好事,他都要忘记自己的双手占满过鲜血了。
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么?
真不想回京啊。
被刘晏淳呛了一嘴,好话坏话都被他自己说了,陈鸢还真不好接这茬儿。
“庄叔,谢谢你给我缝制的驴套子。”总觉得庄叔与俗事隔了一层,拿钱给他怕是玷污了人家一片好意,“我……我请你喝酒,旭水大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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