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握住剑柄、右手随即松开皮带,稳稳的托住剑柄底部。
整柄大剑就这样在空中挥出一个极其炫丽、灿烂的银白色剑弧,闪亮的剑光迎着阳光格外刺眼。
然后,风在咆哮。
然后,剑在旋转。
【断钢·无限刃】!
钢铁破裂的刺耳声音响彻天际,剑刃与钢铁摩擦的锐利响声伴随着炫目的火花和马匹的惨痛嘶鸣声混在一起塞进了艾斯隆的耳朵,他只感觉自己手上的缰绳忽的一松,随后就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失重感和眩晕。
直至他坐在两片马匹的碎肉之间,脚踝上缠着肠子、大腿上挂着肺叶,沸腾的血液浸透裤子和衣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他的膝盖时,他仍保持着那个姿势,手中握着断掉的缰绳。
。。。。。。发生,了,什么。。。。。。?
那柄剑明明就没有这么长、无法接触到马的。。。。。。。
他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从那剑刃之上延伸而出的,乃是足有一尺以上的、无色无形的、纯粹由风所构成的夹角——
那是风所制成的剑刃!
以无限刃的破坏能力,足以将头骨比拟精铁、鳞片媲美铜板的魔物怪鱼从头到尾一刀两断,而这匹披甲的战马,在剑刃面前又能够比那只魔物难斩断吗?
在实在无法避免与士兵们战斗、又不得不使出神器能力的情况下,伊莉雅只得将剑刃挥向了无辜的战马。
而花咲太郎并未去看这边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喜欢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还是他关心着那边正在和骑兵厮杀的菲斯特。
而红发少女菲斯特已经解决掉了那两名上当的骑兵了。
她身上的血当然不是自己的,那是一头不幸被勇者们抓到的獐子的血,这个一环扣一环的计划能够顺利的实施当然离不开她的表演。
而失去了坐骑,又只有一把佩剑傍身的艾斯隆,理所当然的只能败给勇者们的围殴。
——顺带一提,那十名围攻萨尔拉斯的士兵,在艾斯隆被打晕之前,就已经被萨尔拉斯一个个的殴打至昏迷了。
一小时之后,当白狮鹫那巨大的翅膀和飘扬的金色三圣旗帜出现在天空之中时,这片草原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或者说,粗略一看,与先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搬走这里的马尸用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勇者们把两片尸体和内脏丢到了森林之中,又从森林边缘切来整片的草皮直接盖在那片狼藉的血迹之上,再稍稍踩上几脚,从空中去看是看不出什么太明显的破绽。
此时,除却身材实在太过明显难以隐藏的萨尔拉斯之外,勇者们换上了士兵的盔甲,仍旧如同正常时刻的那样站在堡垒之上,故作自然的抬头看了一会儿白狮鹫。
巡逻此地的白狮鹫只有一人,在不允许动用魔法道具的情况下,仅凭肉眼在已经快要黑下去的下午接近傍晚时分掠过这里,能够看到的也就只有火把的光和盔甲反射的亮光,再加上巡逻排查的重点理所应当的乃是森林、湖泊等容易藏匿的地方,作为三圣军方的堡垒却不容易被作为首要的观察对象,因此白狮鹫盘旋几圈之后,就向着更远处飞走了。
法雷尔松了口气,本想摘掉头盔休息一下——连续奔行和搬杂物、抬士兵、藏盔甲是极其耗体力的,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是作为紧急应对的后着,他和亚特特的精神都紧绷着,一刻不敢放松。
萨尔拉斯却出声制止了他。
“别脱。”
“还会有第二次。”
果不其然。
在短短十几分钟之后,白狮鹫的身影就又一次的出现在了空中。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的闲庭信步,白狮鹫的速度几乎是之前的三倍还多,在空中化为了一个白色的迅影,围着这片区域盘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