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并没有动怒,只是收起了微笑。
“这是一场战争,北方的勇者啊。”
“你也并非天真的小孩,不会不知道战争之中,并不存在无辜者,更不存在不能死去的人。卷入战争的那一刻,不论是自愿或是无辜,死亡来临之时都无话可说。”
“勇者的存在,并不是为了事无巨细的完成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为了拯救每个人的性命。我们并不是神,你也并不是神,盾之勇者。”
“我们只能做我们的事。身为大将,能否战胜对方的大将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若是耽于拯救所有生命、沉迷拯救弱者的快感,最终也只会如同你们的那位初代圣盾勇者一般,迎着浪潮越走越远,以至于最终身死道消。”
其话语之中所指,赫然正是说萨尔拉斯这想要保护所有人的想法,是天真愚蠢而且可笑的。
“但我不讨厌你这样天真的人。”
老人话锋一转。
“这份天真并不坏。若说圣斧乃是破坏一切的最终之结局、是撕碎万物的终末审判,圣弓是带来万物之死的划空流星,而圣剑是拯救世界的最终希望、是随心意扭转的万能全知,圣枪是能够扭转局势、超凡脱俗的旗帜,那圣盾这淳朴无华的,拯救所有的梦想,虽然空泛脆弱、虽然必定牵连自身,却也不能称之为不必要。”
“我知道,现在的你还无法理解。”
“没关系。”
“从前的他也无法理解。”
“你们这些盾之勇者啊。。。。。。”
“若是没有那么固执的话,也能活得更久一些吧?”
他缓缓摇了摇头,伸手握住了那位天使的手掌,十指相扣,彼此之间仅有热爱、只余挚爱。
光之枪于其手中浮现出来,其刺目的圣光连萨尔拉斯都无法睁开双眼,甚至还并未有资格能够直视这柄传说之中凌驾于一切神器之上的三圣器之一。
光之洪流,如日光坠落、如月光洒满。
烧透了整片森林的熊熊烈火,足以蒸发一片湖泊的恐怖热量,就在这轻轻的旋转枪柄的过程之中,不带半点刻意,如清风般消失于无形之中。
仅有些微的余温。
“那么,按照军演的规则。”
“萨尔拉斯,你被【杀】了。”
军演核心场地,要塞下。
一个传令兵忽的跑了过来,穿过人群,穿过那些手持盾牌的护卫士兵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向着那位老将军行了个礼。
“这是方才由巴尔杜尔大人所传来的讯息。”
“大声的说吧。是时候也该宣布这场战斗的结果了。”老将军摆了摆手。
于是,传令兵站在城头,大声的向八人宣告了他所带来的消息。
“巴尔杜尔大人已经【击杀】了萨尔拉斯!”
“本次军演九人全部被确认淘汰!”
这声音一出,法雷尔原本嬉皮笑脸的脸上,忽的闪过一丝紧张。
就在这宣布勇者们已经被全部淘汰,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的关键时候,他忽的开口了。
“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
“。。。。。。?”
老将军不解的看着他,但想到他们已经被淘汰,倒也没有太多的为难,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有一位功劳极高、权力极大的将军,他甚至能够逼迫他的王来签署命令,号令其他的贵族们。。。。。。”
法雷尔开始添油加醋的讲起故事来,只是这故事不管原本是什么样子的,让他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讲之后,倒是令人觉得仿佛是在恶意的抹黑讽刺枪之勇者,让老将军尴尬至极,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