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微风习习,但吹在身上有些凉,加上刚才的汗已下去更加剧了,大强不由加快了脚步。
路上偶有下班的人员,突然相遇都有些警惕,但又有些安慰,在这个孤寂的夜晚,更多的是需要抚慰吧。
世间一遭,每个人都在续写着自己的故事,有发达者,有落魄者,也不用羡慕谁,都是这午夜归人。
就如刚喝酒的大叔,无论你身处何位,财富多少,但醉酒之后与他人并无二样,也许他曾经住在广南市的天鹅大酒店,可今天他实实在在的住进了顺心小旅馆,如果没有他在,可能就躺在马路边,就如自己刚来广南的时候。
那些下班的打工小哥,为了生活,仍旧值班在生产一线,家乡的鞭炮声早已响起,而他还在午夜的街头匆匆而行,回到出租屋也许只有一包泡面充饥。
而自己呢?更多是为了节省路费留在了这里,却让母亲一个人孤独的过着年,想到这里,一股酸楚袭来,大强禁不住流下泪来。
也许命运让自己生来孤独,可自己总要逆天改命,不为自己,也要为母亲,曾经的冷眼讽语还历历在目。
外面的风突然有些大了,大强却希望风再大些,把曾经不好的往事都吹走、吹散,让自己真正的强大起来。
凌晨两点左右,付林森醒了。
他摸索着起了床,感觉这里都很陌生,却一点都记不起这是哪里?睁开眼少坐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这个环境,房屋的轮廓大概能够看的出,他起床先摸了摸口袋,钱包都在,又从另一个裤兜中摸出火机打亮,借着微弱的光,走到门口将灯打开,光线刺眼,他竟有些眩晕,好半天才舒缓过来。
这才看清房屋的情况,一床、一桌。。。很是简单。
他实在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但隐隐的能够记起,那个年轻小伙子和他一起喝的酒,这时他又突然想起,饭钱还没有支付呢?又从口袋中取出钱包数了数,一分不少。
按照房间门口张贴的提示,他开了门,走到连廊尽头的卫生间洗了把脸,刚还迷瞪的思维清醒了些,该去问问前台就知道了。
从卫生间过来,也没再回房间,就顺着步梯下了楼。
夜间很静,下楼的脚步声,让付森林自己都有些心慌,好在一下楼梯就看到了那个值班的男人正在打瞌睡,才觉宽心了很多。
值班的大叔,也被付林森的脚步惊醒了,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只悠悠的抬起头,一看是刚才醉酒的那个男子,就问:“你酒醒了,看你刚才醉的,我们两个扶你都费劲,也不知那个小伙子是怎么给你扛回来的!”话里话外都有些埋怨的意思。
付林森大概听出了端倪,连忙从口袋摸出烟,给他递上一根,说着谢谢,并问起事情的起因。
值班大叔接过烟点上,猛吸一口,吐了个眼圈,才绘声绘色的讲了大概事情经过,详细的连他们一起喝酒的事,一并讲了,唯独没有讲餐费的事。
付林森听到这里,基本也就猜测个七七八八,他半生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他内心虽然平静,但还是挺感激那个小伙子,可怪自己当时没有问他个人的一些信息。
餐费没有给就算了,住宿费还是要给的,他拿出钱包,问说:“大哥,咱房费多少钱?我给付了,就准备走了。”
他的车还停在步行街外,明天在广南总部还有重要会议,他不能不连夜赶回。
“你不用付了,那个小伙子已经付过了,真要还你就找他吧!”
值班大叔说完又把大强的名字及可能工作的地方写给了付林森。
他记得清楚,那还是因为老板欧阳红担心错过王三来找大强时她不在,专门给他交代的,这个他可不敢轻易忘记,刚和一聊天,都又记起来了。
付林森接过纸条看了看,就放进了口袋,出门的时候脑海中还在默念着“南北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