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想这汤是什么做的,怎么会这么香。”我笑着弹了弹碗边。
阿兰笑说:“这个是猫的肺腑杂碎做的,叫猫杂汤,吃了能补气活血,是我们那有名的偏方,我们铁柱全都是靠喝这汤呢。”
果真是猫杂汤!
这玩意我是真消受不了,连忙摆手让她千万别给我盛。
阿兰蹙眉说:“这么好的汤,你不喝吗?”
我赶紧说,小时候被猫咬过,心里有阴影,让他们别客气,我就坐这聊聊天得了。
阿兰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铁柱已经兹兹喝了起来,而且是连干了两碗,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他用行动证明了,他是完全信任阿兰的。
我心底犯嘀咕了,这俩口子不寻常啊,阿兰很可能跟古怪的野马村扯上关系。李铁柱吧,一方面让我暗查他媳妇,又装的唯唯诺诺,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从桌上抓了把瓜子,打开了话匣子:“阿兰,你和铁柱老家哪的?”
李铁柱没吭声,阿兰说话了:“我们呀,老家是西川的,出来有好些年了呢。”
我故意用本地话说:“哎呀,我还以为你们是这的呢,你们家里有孩子吗,家里老人咋样啊。”
阿兰顺嘴接道:“家里老人都走啦,孩子倒是有一个,在老家呢。”
她这一回答,我心里就有数了,阿兰在撒谎。
南广话很难学,我说的时候又故意掺杂了老孙的本地口音,她听起来一点都不带打停的。
这说明她压根儿不是西川人,而是本地人,只是故意摆出个川调,难怪我听她说话,软糯糯的带点川音,又夹杂着南广口音。
这女人有问题!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铁柱,他媳妇跟老孙的事。
“嫂子,你能给我弄点米饭、面条啥的吗,我有些饿了。”我说。
阿兰微微有些失望说:“你呀,真是没口福,多补的汤,好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不过她的脾气是真好,我挑三拣四她也不恼,起身就去外屋淘米做饭了。
我趁她去阳台做饭的空当,走到床边悄声说:“铁柱兄弟,我今天去了老孙……”
但话刚说了一半,李铁柱突然瞪大眼,狠狠盯着我,神情显得十分激动,恨不得一口吃了我。
我也有些恼了,这到底是几个意思?让我去野马村调查老孙,现在还不让我开口说话了?
李铁柱眼珠子往右边一斜,我顺着一看,右边墙角蹲着一只黑猫,那猫的瞳孔放着阴冷绿光,死死盯着我俩。
难道这猫还能听得懂人话?
我正琢磨着,阿兰端着盘子走了进来,与此同时,李铁柱往床头依靠,恢复了那副病入膏肓的挺尸样,嘴里呼呼喘着气儿。
我心想这货还挺能演,这并不好笑,相反,我从头到脚麻嗖嗖的。
李铁柱在掩饰、在畏惧,他不敢跟我说话是因为阿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