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翕冲她一笑,双姬发抖。
酒气稍稍向后一退,范翕笑了笑:&ldo;我今日有约,不想杀人,是以留你一命。望你长眼,以后莫要惹到我头上了。&rdo;
雨水滴滴答答,溅在泥土上。双姬发着抖,看花飘落,范翕施施然,振了振衣袖,就那般轻飘飘地走了。但她心里已是后怕,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她惊恐地捂住脸颊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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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纤阿今日不同往日。
吴王后收了她做义女,吴王仍发着怒要找回九公主来,但吴王后显然要快速促成此事,让玉女离开吴宫,代替了她女儿。是以吴王那边发火,吴王后却飞快地完成了收她做义女的仪式,随便为她安了个王女公主的名号。甚至为了教养她,吴王后特许她住进吴王后的宫中。
还将以前服侍九公主的那些旧人赐给了玉女。
众女惊愕并羡慕玉纤阿的一飞冲天,玉纤阿心中却知,吴王后巴不得她赶紧走了,好保王后自己女儿的平安。也许只有玉纤阿走了,吴王的火气消了,王后才能将自己的女儿找回来。
王后日日亲自来教玉纤阿一个公主的礼仪,玉纤阿默默接受。
这日黄昏下了雨,女官来说王后身体不适要歇着,今日就不教玉女礼仪了。玉纤阿礼貌地将女官送走,关好门窗,也让服侍的侍女们都下去了。这些宫女原本是服侍九公主的,玉女一朝得势,她们心里未曾接受,服侍玉女便心不甘情不愿。是以玉纤阿让她们退下,她们立刻走得一干二净。
王后宫中人平日见了,定要恨玉女太过心软,上不得台面,到底没有真正公主的贵气。
玉纤阿心里微微一笑。
她坐在了妆镜台前,凝视着铜镜中自己的面容。她手中把玩着一根银簪,盯着镜中的自己看,颇有几分志得圆满的意思。虽她并不喜自己被献于周天子……但是短短几个月,她从一个出逃的女奴,舞女,宫女,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一直到了今日的王后义女。
这番身份地位的不断提升,却让她分外喜欢。
她欣赏着自己的成就时,门&ldo;咚&rdo;一声被从外推开,雨声风声刮入室内。玉纤阿吓了一跳,连忙去看门窗,这一看,便看到范翕推门而入。他一身湿漉,从雨水中走入,长发半束半散,一双冰雪般雪亮幽黑的眼眸,紧盯着她。
玉纤阿向后退一步,她柔声:&ldo;你脸上的伤终于好了。&rdo;
范翕无所谓地笑了笑,而后背靠在了妆镜台,玉纤阿压低声音斥他:&ldo;你好大的胆子……这里是王后宫中!你不怕被人发现了?&rdo;
水珠四溅的雨帘前,范翕关上门,好整以暇地从内栓上门,回身走向她。他一步步,脚步如踏在她心尖上。玉纤阿无路可退,握着簪子的手被他握住。他手上冰凉的温度刺了她一下,玉纤阿盯着范翕,想到他这是从雨里一路走来的?玉纤阿沉着面挣他,他握着她的手不放。
范翕俯眼,在她耳边轻笑:&ldo;怕什么?你把人都喊走,不就是预料到我肯定会来找你么?&rdo;
他捏她下巴,逼她仰头。他目中阴狠而怨怼:&ldo;玉纤阿,你跟我玩什么心眼呢!没有我帮你,你能有今天的身份?没有我帮你,你能活着站在这里?没有我帮你,你能……被许我父王?&rdo;
他露出神经质一般的笑容,神情却有些阴郁。
俊美又让人害怕。
玉纤阿斥他道:&ldo;范飞卿,请你放尊重一些!我是你父王的女人。&rdo;
范翕笑:&ldo;我父王的女人?你是要我叫你一声&lso;夫人&rso;么?&rdo;
他似笑非笑,手指轻轻地揉她下巴,怜爱道:&ldo;好吧,夫人。&rdo;
玉纤阿:&ldo;……&rdo;
他语气轻飘飘的,一声&ldo;夫人&rdo;叫得温柔,但是……听着非常病态。
玉纤阿看他叫她&ldo;夫人&rdo;,已觉得他眼神不对。她默默想逃,但他叫她一声&ldo;夫人&rdo;后,就忽地抬臂一把将她横抱到了怀里。天旋地转,玉纤阿捂住嘴不敢叫出声被外面的人听到,而这样一来,就方便了范翕对她为所欲为。
他笑着抱她一路到床帐中,将她丢到了床上,自己向下压来。揉着身下美人的下巴,范翕低头就吻上了她。头顶的帐子,沙子一样,浪潮一样,没有形状,翻天覆地。范翕忽然低头,一口咬在她脖颈上。
玉纤阿惨叫,一下子仰高长颈,痛得直捶他肩:&ldo;唔唔唔……&rdo;
帷帐飞扬,男女二人在帐中。良久良久,空气暖烫,气息黏糊间,范翕稍微松开她,手背贴着她的面颊。他唇角渗着血,面容却昳丽。他慵懒而亲昵地蹭她额头,低声:&ldo;爱我么?&rdo;
他在灯烛火光下微微笑,隔着帐子,玉纤阿脖颈被他咬得还痛着。可却也不十分痛……浑浑噩噩间,被他搂在怀里的玉纤阿抓紧时间,贴着他唇喘气。
洁白的手指如蛇一般,一点又一点。是属于范翕的。玉纤阿抱着他颈,脸埋于他肩头,咬着唇不敢叫出声,目光湿漉漉。不知何时,他的外衫已裹在了她身上。她从他肩头抬起一眼,茫茫然地望他:&ldo;你疯了?你要在这里?你叫我&lso;夫人&rso;!&rdo;
帐中声音窸窸窣窣,而搂着怀里仰着长颈在他摩挲下发颤的佳人,范翕目光亮起,悠缓道:&ldo;对啊,夫人。夫人,你爱我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