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盯着,盯人的钱自然是林树自己付,她有时怀疑莫中仁是不是做中介的,给她的姐妹们介绍工作来的。
不过莫中仁说的也有道理,出门在外,小心为上,林树也只能舍得钱了,还好莫中仁也给她找好了工作。
……这么说来,难道莫姐真的是个兼职做中介的?
名香楼上,才刚刚与林树道别的归公子,在屏风后面笑得乐不可支,他随身的侍者从窗边退回来:“公子,别笑了,她人都走远了。”
“这个女人有意思,真有意思,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是怎么想的,她竟猜得一清二楚。”
归公子脸上还挂着面巾,他笑得直喘大气,索性把面巾取下,便看见他右边脸颊上,有一条淡粉色的长疤,从颧骨处一直延伸到下颌。这道疤痕之凶险,若是再长些,右眼都要保不住了。
“她说得不错,不过是一群逗乐的跳梁小丑,我归氏一族掌兵已久,国主早就忌惮,他们既舍不得这滔天权势,又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国主给……”
“公子别说了!”随从真是被他吓出一身冷汗。
“知道了,我就是觉得他们好笑,把我推出来掌管兵权,既免了国主的猜忌,又保住了归氏一族的权势和名望,这群人如今全都靠我来庇护,当年若不是同长姐替国主灭了那伙叛贼,若不是我主动站出来替归家接下这个担子,只怕他们现在早就人首分离,埋在哪都不知道,也就只敢躲在家里说些闲话罢了,真有种的,我可巴不得他们谁站到我面前来招惹我,如此我也好名正言顺地出口恶气。”归韶江恨得捏碎了茶杯。
“公子……”作为最亲近的侍卫,没人比小乙更了解他家公子心中的委屈。
“公子,贵香楼那边还等着我们消息呢,这要怎么答复?”
气恼只是那一下,归韶江又恢复了散漫的坐姿:“你就告诉他们,我也不能确定。”
侍者撇撇嘴:“您是真的不确定吗?”
归韶江道:“哼!管他们的,这么有意思的人,我还没玩够呢!再说原本那个女人是个傻子,现在这个那么聪明,我不确定不是也很正常,况且这女人是他们自己家的主子,他们都不确定,还来问我,真是可笑。”
小乙已经明白他主人的意思了,看来这个女人已经可以确定就是贵香楼那边要找的人,不过他家主人太喜欢她了,所以不舍得还给他们,且等他玩够了再说。
“那我待会儿回去便给贵香楼去信,让他们且回吧!另外就是……”小乙欲言又止。
归韶江斜他一眼:“想说小甲吧?”
小甲便是在之前饭馆里偷听被林树发现的那个随从,小乙立刻单膝跪下:“小甲办事不利,差点坏了公子的事,但……他第一次同公子出门,是我对他教导不足,我也有错,请公子责罚。”
归韶江心情颇好,慵懒地靠在贵妃椅背上:“他也算歪打正着,让我有机会认识这么个有意思的人,回去各打十板,下不为例。”
“是,多谢公子。”
“回吧!”
渐入深夜,名香楼这头开始打烊,渐渐归于寂静。但在不久之后,接到飞鸽传信的贵香楼那边,却有人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