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哥?
凌季北缓缓睁开迷蒙的睡眼,四目相对的一刻,慌得红了半道眼尾。
郁江澜本来很是淡定,他醒来后发现被窝有人,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酒后做了什么失格的事,睁开眼看见是凌季北,反倒松了口气。
没觉得厌恶,甚至没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两个大男人,就算是睡了,好像也没什么的吧。
可此时,看着凌季北这副恍惚失神的模样,他忽然有点慌了。
“昨天…”
“昨天…”
两人异口同声。
“澜哥,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凌季北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脸颊微微泛红。
郁江澜愣了愣,摇头:“不太记得。”
“好吧…”
“怎么?”郁江澜看着他略微叹气的模样,“你怎么看着有点失落呢?”
凌季北起的有点猛,微微有些晕眩,于是侧过身从床头拿过郁江澜昨晚给他买的那包糖,想补颗糖果。
刚要撕包装,忽然停下了,想到昨晚郁江澜给自己买糖的那可爱一幕,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
他下了床,把糖宝贝似地藏在了行李箱底,然后去包里拿了另外一包,打开后剥开一颗含到嘴里,美滋滋地应着:“失落,确实失落,我昨晚照顾你快要累死了,你居然一点儿也记不住了。”
“怎么照顾的?”郁江澜饶有兴致似地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问:“脱我衣服吗。”
“哎?哎?你可别乱说啊澜哥!衣服可是你自己脱的!和我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凌季北当即反驳,完全不顾及郁江澜的颜面,向他讲述事情的真相:“昨天晚上回来,你说你口渴,我下去给你倒蜂蜜水,一回来,好家伙,你就已经坦诚相待了。”
他狡黠地摊了摊手,然后冲着门口的墙边的碎玻璃碴努了努嘴:“看,那就是物证,我被你的八块腹肌吓到了,水杯都拿不住了。”
郁江澜转过脸看了一眼,听着他的话,耳角微微泛红。
凌季北笑得肆意,一蹦高挎住他的脖子,满眼羡慕:“可以啊澜哥,你怎么练的,我一直以为你这腰伤是打游戏打的,现在一看,你是撸铁撸的吧。”
他一边吹嘘着,一边伸出手就要往郁江澜肚子上摸。“说吧,你一个打电竞的练这身材是要勾引哪家小姑娘?”
“滚吧。”郁江澜笑着搪住他的手,解释道:“天生就比较明显,稍微练练就这样了。”
“我的天,澜哥你还是个凡尔赛啊你!”
“实事求是而已。”郁江澜微微一笑,转身走到门口,弯下腰伸手去捡那几块碎掉的玻璃。
凌季北见状赶忙扑上前,一把拉住他:“你干嘛澜哥?当心手。”
“没事。”郁江澜小心翼翼地捡着,在另一个手掌摞成小山,然后起身往外走。
凌季北跟上:“扔垃圾桶就行啊,干什么去?”
郁江澜顺着客栈后身的楼梯下楼,对着的正好是一处野生小田园,他在一颗树前蹲下来,捡起块石头刨坑,然后把玻璃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