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脱,”郁江澜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有裤子。”
“…”
他原本是想挑衅的,以为像郁江澜这种人准是没见过这场面,进而脸红心跳,捂脸逃跑。谁能想到对方竟是这样一副老手的姿态,从容得令人咋舌。
郁江澜周身带着一种不动声色的性感。
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催促他道:“快点。”
那模样,不像是在和他闹着玩,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和气息已然降临,让凌季北不由得有些发怵,仿佛他稍微再有一点儿动作,就能顷刻之间将郁江澜眼底那团躁动的火全数点燃。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凌季北呼吸一滞,呼吸腾地一下就变得炙热紊乱,心脏悬起来荡了又荡,终究还是先怂了。
“那个…澜哥…我…我还病着呢…”
哦,他原来知道。
郁江澜一笑,俯下身,将对方掀起来的衣服重新又盖了回去,低声问他:“口嗨的是谁?”
“是我是我。”
“还能不能好好养病?”
“能能能!我一定!”
郁江澜握住他的手,轻轻揉了揉腕心处,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是觉得他好像瘦了。
“我睡一会儿,你有事叫我。”
凌季北点点头,“嗯”了一声。
病房里还有一张陪护床,和病床只有不到两米的间距。
凌季北被子里的手肘轻轻撑了下,冲着陪护床的那一边,稍稍侧过了半面身子。
挺好的,那么近。
郁江澜睡在上面,他还能看着。
他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从头看到脚,怎么也看不够。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只言片语,都会让他心里小鹿乱撞。
“澜哥,我好高兴啊,”凌季北望着仰躺在床上的郁江澜,毫不吝啬自己的表达,“我怎么这么幸运啊,怎么可以这么幸运,能追到你。”
他眼里的光亮闪闪的,被前额凌乱的碎发遮住了些许,却还是熠熠生辉。
“喜欢你,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的…那种喜欢。”凌季北苍白地表述着爱慕,情绪泛大肆泛滥,可奈何没文化,说出口只有这干巴巴的几个字。
凌季北有点儿急:“你能不能明白?”
郁江澜听着,翻了个身,面朝着他。
对视。
“我明白,”似有若无的笑意扬起,“以后不说了哈,腻得慌。”
他说完,带着笑缓缓地阖上眼睛。
昨夜被腰椎的疼痛折腾到天亮,几乎是没怎么睡。此时,灭顶的疲惫和肢体的酸痛一并袭来,困意阵阵,拉扯着郁江澜很快陷入了睡眠当中。
凌季北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睡着的大男生,看着他周身不设防备时,自然而然显现出的脆弱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果然,睡着的澜哥,是不会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