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朱明拿着衣袖擦眼泪,在旁和他相对感伤:“姑爷,您别难过了,这错不在您哪……”
观天寒握紧刀柄,愈发坚定了要让天下官差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决心。
“此仇不报,我死不瞑目。非得杀光襄阳的狗官给词萱陪葬不可!”
观亭月:“……”
完蛋,她还没开始游说,情况好像越来越难办了。
二哥俨然认定了是官府下的毒手,夹着一条人命的恩怨,要让他平心静气,从长计议,恐怕没那么容易。
等等……
观亭月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姑爷?
姑爷?
姑爷?!
她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两情相悦的味道,整个人无比震惊。
什么,她二哥和金家大小姐成亲了?
尚未等观亭月开口询问,前方绿荫盎然的石板小路尽头,一个清瘦单薄的身形正徐徐走来。
此人裹了件极厚实的灰貂鼠裘衣,把整个脖颈遮得密不透风,貌似非常畏寒。
他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眉眼风流隽秀,举止闲雅斯文,姗姗赶到观天寒跟前,一扬袖袍,便恭恭敬敬地冲他作了个揖礼。
张口就道:“二舅哥。”
几乎是在同时,四下里炸起三个不同的声音。
“二舅哥?!”
观亭月的震惊瞬间又上了一个层级,匪夷所思地瞪向对面的她二哥。
二舅什么?
什么舅哥?
他是谁的舅哥?
后者全然没注意到众人缤纷多彩的表情变化,十分理所当然地引荐:“哦,这是金临。”
“亭月,你的未婚夫婿。”
他说“未婚夫婿”几个字的时候,就像在说“今天要吃饭”一样轻松简单,一点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观亭月怔愣过后,本能地往燕山那边望去,好巧不巧,他居然也不约而同地转回头,两人猝不及防地四目相撞。
那双眼里分明带着惊讷和无措,看得久了,她甚至还从其中捕捉到些许茫然。
一时间,观亭月竟莫名感觉一阵心虚,不太自在地率先将视线挪开。
金家大少爷明显也对当下的变故颇为意外,但他不过略一晃神,很快的就将脸上的讶异压了下去,笑得温暖和煦。
“真是有缘,想不到时隔多年,我们会在这里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