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线酥麻顺着指尖缠绕上他心脉,喉头登时一紧,居然隐隐发痒。
她人带着病气,于是嘴唇也显得缺少血热,吻得不深,亦不浓烈,轻描淡写又蜻蜓点水。
燕山在怔愣片刻后,迟缓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掩埋在最幽暗处,他惦念了上千个日夜的心绪骤然唤醒,就像是镜湖中投下的石子,涟漪万千而起。
他在那单薄的柔软辗转至唇峰时,突然猛地扣住观亭月的头,不由分说地加重了这个吻。
从唇缝探入纠缠,几近用力的反客为主,偏不愿她那样敷衍。
燕山能听见两人唇齿轻触的声音,感觉到她苍白的脸渐次回暖,苦涩的药汁辗转在舌尖。
依稀,还能察觉出因自己轻狂而换来的,她不甚明显的反抗。
燕山不断的索吻,几近沉迷,总觉得不够,还是觉得不够……
他嘴里的味道很干净,带着男子独有的温热阳刚,说是霸道倒不如说是情难自控。
直到他自己都感觉到气息渐短,才终于放缓了节奏,然而在松开观亭月之前,却捉着她的手,略一用力,往后将她压在床上。
四面“咯吱”一声响。
还好金词萱这床铺得厚实,观亭月乍然被他横冲直撞地这么一推,险些碰到伤口,她刚包扎完,都不晓得有没有在结痂。
此刻,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下来。
桌上没点灯,屋内是晦暗幽邃的一大片。
她躺在下面,视线径直同燕山的交汇。
他吐息十分灼热,许是方才发了场疯,自己都还没缓过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眼蒙了层水雾似的湿润。
观亭月瞧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虚弱地笑:“干什么?我还伤着呢。”
后者双眸里的光逐渐归位,知道是清醒了。但他人听罢这话,表情竟有些不服地愠色。
燕山嘴角的筋肉轻轻咬动,继而他低头下去,吻落在她耳垂、颈项和锁骨间,不依不饶地细细啜吸,大有要解她衣襟的架势。
观亭月挣了两下,禁锢太紧,没能挣开,只好无奈道:“燕山。”
“你也就是看我现在受伤了不敢轻易动武,有本事,等我伤好了你再这样试试?”
他闻言撑起身来,倒是承认得坦坦荡荡:“你说得对。”
“我就是趁人之危。”
第86章(修)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观亭月听了,躺在那里轻轻一笑,“既是要趁人之危,怎么当初在怀恩城的时候不做?”
“我那会儿可是昏睡了好几天,动也动不了。”
燕山一双眼紧紧地盯在她脸上,看不出情绪,半晌才低低道:“那时不忍心。”
“现在就忍心了?”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