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郑经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天的时间,这十几天的时间,郑经一直在等待着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四月底,新明州与东番岛同时收到了永历帝已死的消息,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沉重,本就士气低落的郑家军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全军的士气更加的低落。
东番岛承天府安平城,已经病入膏肓的郑成功躺在病榻上正在接见前来看望他的唐显悦,唐显悦望着已经瘦得脱了形状的郑成功,悲伤的难以言表。
“唐世伯!对不住了,郑某一生光明磊落,没想到竟然生下如此不肖之子,不但玷污了我郑氏的门风,还让唐世伯跟着蒙羞。
本想着下令将这个逆子处死,可是前线的大将阳奉阴违无一人奉命,寡人将死之人已经管不了那个逆子了,还请世伯海涵!”
“延平王!何至于此啊!您才三十九岁,正是春秋正盛,将养上一些时日就会痊愈。”
郑成功哀叹一声:“唉!寡人生死事小,大明的江山社稷事大。寡人愧对先帝(隆武帝)的隆恩啊!”
“延平王!老夫今日前来除了探视延平王,还想做一回和事佬,郑经这个孩子,是犯了大错,可是也罪不至死,而且孩子也已经悔过了。
前两日还专门带着婉儿回门向老夫致歉,并且当着老夫与兴文的面诚恳认错,发誓再也不见那个女人。
同时也向老夫求情,放那个女人一条生路,这孩子千错万错,心善是没错的。更让老夫动容的是他在老夫家里说的一番话,正是这番话让老夫下了决心前来安平城。”
“那逆子说了什么话?”郑成功有些好奇,心说若不是你个老东西写信逼迫,我犯得着拿自己儿子开刀吗?此时见到唐显悦亲自来给儿子说情,心里的怒火就已经消了一半。
“世子在老夫府中说,我郑氏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团结,不能再内斗了,我们本来本钱就小,若是再进行内斗,郑氏就彻底完了。”
“这算什么高论,是个人都能明白我们不能内斗,这话不过是拾人牙慧而已。”
“世子的理解并非如此,想必延平王也清楚金门与思明州为何会拼死保住郑经,一方面是因为担心延平王会后悔,替延平王保存血脉。
另一方面是他们已经开始站队了,郑泰也好、洪旭也好他们都是希望世子能够继承延平王的衣钵,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世子继位的。
万一延平王有所不测,思明州与东番岛就会有一场龙争虎斗,不管谁胜谁负,到时候得到便宜的都是满清。”
唐显悦的话很明显打动了郑成功,虽然说他身患重病,躺在床榻上不能行动,但是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身边的暗流涌动。
“世伯所言有理,我大明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经不起任何的内耗,思明州地处抗清前线更是不容有事。”
“以延平王的睿智,老夫本不该多言,无奈私心作祟,郑经是你的儿子,也是老夫的孙女婿,实在是于心不忍。
既然延平王清楚这其中的利害,老夫就不多赘言了,还请延平王好生将养,老夫就不打扰延平王休息了。”
“世伯慢走!寡人有疾不能相送还请海涵!”
唐显悦把话递到之后,也不拖泥带水,向郑成功此行之后,便返回了思明州。
郑成功会有什么反应,唐显悦也无法判定,不过郑成功对郑经很是喜爱,当初要杀妻灭子,也是迫于舆情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