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爷奶爸妈送到房间,爷爷奶奶看着雪白的床单,崭新的家具,大大的窗户,屋里还有电视和厕所。
厕所是拉绳试的抽水马桶,有洗手池,还有淋浴。
可以说,这个宾馆,已经有了后世那些快捷酒店的雏形。
“大孙儿,这屋可真好,在这儿住一天得多少钱啊?”奶奶看着地上铺的地毯,都不敢迈步了。
“奶,一天十块钱。”武江山把奶奶领到床边:“您坐坐这个床,软乎不?”
“哎哟,这可真软乎。”奶奶坐到床上,摸了摸床单:“十块钱可不便宜啊。”
“咱们出来一趟不容易,奶奶,别心疼钱,大孙儿挣钱就是给您花的。”
老太太听了直乐,拍拍武江山的手背,倒也没再说钱的事。
大孙儿高兴,她也不想扫了孩子的兴。
安排好爷奶,爸妈的住处,武江山又去安排晚上饭。
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大家也都累了,就没再带他们出去找饭店。
这个宾馆里有个小餐厅能吃早饭,武江山去问了一声,也可以点菜。
他点了几个菜,叫送到了爷奶屋里,一家人就围着一张不大的小桌,看着电视吹着风扇吃着晚饭。
现在家里也有电视风扇什么的了,奶奶跟妈妈可不像他们爷仨第一次出门的时候,看见电视还围着研究。
虽说武江山还没有让他们过上住别墅,用保姆的日子,但日子总归在一天天的变好不是?
而且就算他盖的起别墅,请的起人伺候,爷奶跟爸妈他们也不会习惯。
吃过了饭,家里人都想洗澡,在农村洗一回澡老费劲了。
夏天还好,男的上河沟子里,上水库边上洗,女的就在家里晒点水端屋里洗。
到了寒冬腊月,天寒地冻,人怕冷就更少洗澡了,有人甚至一个漫长的冬天都不洗一次,长期不洗澡身上就会长虱子。
武江山现在还记得,他上小学的时候,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女生头发上就有虱子爬来爬去,头发缝里还有白色的小虮子。
有时候武江山还拿手抓一个,放在书本上看虱子跑来跑去,他就拿铅笔尖去戳。
等玩够了,就用两个大拇指指甲盖对准虱子一挤,只听得“啪”的一声,虱子当场毙命,指甲盖上留下一片血迹。。。
幸好老妈自己从小生过虱子有阴影,所以对他们姐弟从来都是收拾的干干净净。
就是费事,也隔三差五的拿硫磺皂给他们洗澡洗头,他跟他姐从来没生过虱子。。。
狐山镇里现在只有两个澡堂,都是大厂开的。
周边农村的想洗澡,还得到镇上去花几毛钱买澡票,而且澡堂里没有淋浴。
就一大池子水,一到过年过节的时候,那人“噗通噗通”的往里跳,跟下饺子似的。
一波一波的人把水从清澈洗到浑浊。水越来越脏,变得发白、浑浊。
上面飘着一层油腻腻的东西,常有人用手将其划向一边接着洗。
现在想想,幸好这个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传染病很少,不然不知道要传染多少人。
教会了老妈怎么放水,武江山试了试,有一点温乎气,在这个季节洗正好。
老妈跟奶奶一块洗,武江山就跟爸爸一块给爷爷洗。
三个人挤在一个不大的卫生间内,武江山拿了个凳子给爷爷坐着,然后跟老爸给爷爷搓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