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允笑道:“我明白,不过你不用觉得没面目,人是为自己而活,云亦师太遭毒害,也不是你的错,反而你自己也受了害。你不想报仇也好,想报仇也罢,那是自己的事情,我想就是云亦师太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着让你一个弱女子为他去与三叩教这样的庞大势力斗争。我们爹娘给了性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也一定要爱惜,你我命运相仿,不过我还有个师父,师父也说了,倘若你有意,也可拜他为师,传你武艺。”
他怯生生问道:“我若不报仇,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我,我也对不起师父在天之灵。”
长允皱眉道:“这也就是难处了,天公地道,三叩教这么做。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嗯……等到师父传授你武艺后,你若实在觉得不平,想要为你师父报仇,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于雪榕道:“我明白,如果不是云慧和云台二人,师父也不会遭到毒手,我要杀,一定先找他们。”
长允道:“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巾帼报仇,二十年也不迟。你举目无亲,我和师父要去雅州帮助师叔,那里情势很乱,不便带你去,紫霄观中又无人照料,正好吕少侠回洛阳,你与他同行,在他舅舅家暂住一段时间,待我们回来,我亲自接你会紫霄观,如何,于师妹?”
于雪榕道:“道长真的肯受我为徒?”
长允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师姐不会骗我。”
“这就对了,你不用管别人怎么看,吕少侠也答应了,此去洛阳,有吕少侠看守,绝不会让你受什么欺负的。”
“那……”他一时又语塞,长允道:“我知道你觉得有愧于吕少侠,不必太过担忧,和气坦然,有恩报恩,问心无愧,旁咎自清。就如同他们男人说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你自己不小气,别人也真心待你,便不会轻视了你。”
“是,我,多谢长允师姐了。”
……
是夜,紫霄招来长允长遥,说道:“此去必然艰险,长允与我同行,长遥先随同吕少侠和于姑娘回洛阳,然后回去扬州,不得有误。”
长遥还没听完,脸上表情就不对了,叫道:“师父,不公平,您凭什么打发我回去?”
长允笑道:“你学艺不精……哦,不是……”他吐了吐舌头。
紫霄道:“说了雅州纷乱,咱们人多反而容易误事,你年纪轻,多走动走动,去北方看看,也算游走一番了,回来给我和你师姐说一说你的见闻,也算是做个长功课了。”
“没错。”
长遥道:“不好,我和成师叔上次的话都没讲完,如今再去,我定要和他说上两天三夜。他是我好朋友,我怎么能不帮他?行侠仗义的事情你们做了,就让我去做车夫马夫啊。”
长允道:“吕少侠和于姑娘去洛阳,两人心结未解,少不得旅途闷,有你去,也可调和一下,你这作用可比我们大多了,不要以为只有打打杀杀才是行侠仗义,你若能将他二人高高兴兴有说有笑的送到洛阳,那更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嗯,那也算是救了于姑娘一天性命,人命关天,难道这不是侠义行径?”
紫霄道:“很有一番道理。长遥,这是为师的决定,你已经三年多没回家了,这次回去也好多和你父母团聚,等到九月入秋再回来这里不迟。”
“师父的命令你不听吗?”
“我……唉,徒儿遵命!”
却说吕俞环和于雪榕,长遥三人早早出发,天公作美,天气是晴空碧澄,万里无云,长允一程送到了嘉州的官道才回到紫霄观中,与道长和孙太忠一同前往雅州。
三人跋涉十几日才到了雅州城外,城外有一片芦荡,渺渺皑皑,好似压了一层积雪,天色阴沉,雪却没有下来。
长允道:“听师叔说,雅州城最近戒严,盘查严格的很,不会让行为可疑的人进城。”
“你师叔人呢?”
长允道:“那也是多日前了,师父,他不是说了么?和朋友一同去了荥经方向去了,似乎那边有什么怪事发生。成师叔让我们先进城去周家米铺找周策,那里自有人引我们同去。”
孙太忠道:“此去荥经也有好些路程,再加上山高水险,若没人认得路,的确难上加难,不过现在查得如此严格,咱们怎么进去?”
紫霄道:“你二人就扮作道童,若是问起来,便说是拜访故友,想来他们应该不会和我这老道士有什么为难。”
长允道:“成师叔他本就势单力薄,也只好自己想法子了。”
孙太忠道:“那位道长可曾提到什么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