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捡起钥匙开门,并立刻回手锁上,根本不给乔晋渊进门的机会。乔晋渊砰砰砰拍门:“余殊,你就没有一句解释吗?”
余殊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没有,滚!”
乔晋渊咬牙:“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然。
余殊打开客厅的灯,坐到沙发上,怒火仍旧没有平息下来,气得饭都不想吃了。外面过了很久才响起乔晋渊离开的脚步声,她回到卧室,连澡也没洗,直接倒在了床上。床头柜上放着她和父母的合影,她望了几眼,眼泪忽然流了出来。
乔晋渊怎么能这样误解她呢?她爱了他整整十年,到头来在他眼里,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默默地哭了一会儿,她把已经裂屏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正准备关灯睡觉,微信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她摸过来一看,勉强可以看到是乔旭发来的消息,只是屏幕太花,看不清说的是什么。好在家里有个备用的旧手机,她找出来充上电,登录了微信,这才看到乔旭问她睡了没。
她本来也没什么睡意,就回了个:没有。
乔旭发了个视频请求过来,余殊接了。乔旭觑着她的面色,先是寒暄了一番天气,跟着抱怨了一通工作,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聊聊化妆品的时候,余殊打断了他:“乔旭,你有话就直说,我不希望跟你之间还要猜来猜去,那样会很累。”
乔旭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跟小叔怎么样了?”
余殊想起乔晋渊,脑子还是疼的:“通过他这几天的表现,我离婚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乔旭:“……”
他看着镜头里的余殊,短短几天时间,她就憔悴了很多。他轻声问:“你还爱小叔吗?”
余殊坚定摇头:“不爱。”
乔旭直视着她。
余殊被盯得有点不舒服,视线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耷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神。乔旭跟她朝夕相处了整整七年,对她的微表情了若指掌,就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他说:“在我面前,你什么都不需要掩饰。”
余殊苦笑了下:“乔旭,你比你小叔更了解我,你该知道,如果我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没有人能阻止。”
比如当初嫁给乔晋渊,比如现在要跟乔晋渊离婚。
乔旭就是不明白:“事情是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
明明他离开之前,余殊曾答应过他,会对乔晋渊多些担待。这才多久,两人就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而且听余殊的口气,乔晋渊显然不但没去哄她,反而将她往离婚的路上推得越来越远。
余殊没跟他说起孩子的事。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一来不想揭自己的伤疤,二来他跟乔晋渊毕竟是亲叔侄,她无法确定他是否会保密。
只道:“我跟晋渊本来就不合适,我们两个无论性格还是三观都差得很远。这段婚姻之所以能维持到现在,全是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可是乔旭,单方面的感情是没有出路的。”
乔旭道:“你跟小叔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或许他会彻底改变呢。”
余殊摇头:“不了。我从十五岁起开始暗恋他,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交付给了他,最后撞得头破血流,是时候回头了。爱情并不是必需品,而是奢侈品,我应该量力而行。”
她的语气太平静了,乔旭劝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你好好工作,我要睡了,再见。”余殊不等他回答,就结束了视频通话。
这一夜她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一直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叫“妈妈”,叫得她心碎。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自然不好。在床上惆怅地坐了一会儿,这才下床洗漱。
昨晚没吃饭,今早竟然也不觉得饿,不过她还是给自己弄了顿丰富的早餐。今天还有整整一天的工作,她可不能把自己搞垮了。
开车到工作室的时候,刚好九点,正准备去录音室,夜花千树忽然在群里艾特全体,通知今天暂停录音。大家都很奇怪,纷纷问发生了什么事,夜花千树简短地说道:我们的剧被人举报了。
众人:???
夜花千树没多说,只是给大家放了一天假。余殊正想着要不要私聊问问怎么回事,就见到一个新的群消息跳了出来,夜花千树将她和文芳拉到了一个小群里,让她俩现在就去录音室。
两人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赶了过去。途中余殊用手机点开《涤荡》的链接,发现已经被平台锁了。
在即将完结的当口被举报,对整部剧的影响都很大,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干的。余殊在脑子里搜索近期有没有同类型同题材的剧上线,想找出一个嫌疑人,可这个平台的警匪剧一向不多,她一时想不到会是哪一家。
她和文芳是同时到达的,往日忙碌的录音室,此时只有夜花千树一个人。他眉头微蹙,不过神情倒是看不出阴郁。文芳性子急,忍不住问道:“夜老师,我们被举报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