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自作自受——该,不能说简单地麝月和晴雯做得对不对,只是也可以从这件事中更了解这两个人的性情吧。)
晴雯刚才又受了风,还被气到了,觉得更加不舒服了,一直折腾到天黑点灯时分,才安静了些,就见宝玉回来了,一进门就唉声叹气的,
宝玉道:“今天老太太高高兴兴地把这件外套给了我,没想到一不小心在后襟上烧了一块,幸好天黑,老太太和太太都没注意到。”
宝玉一边说,一边把衣服脱了下来,麝月看过去,果然看见有一个手指头大小的被烧的小洞,
麝月道:”这肯定是手炉的火星子溅上去烧到的,这个没事,赶紧让人悄悄地拿出去,叫个手艺好的织补匠人补上就可以了。”
说完就用包袱把衣服包了起来,交给一个妈妈送了出去,吩咐道:“赶在天亮前补好才好,千万别让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
那妈妈出去了半天,又把衣服拿了回来,说道:“不只是手艺好的织补匠,就连裁缝匠、绣匠和做女工的都问过了,
都不认得这是什么料子,都不敢接这个活儿。”
麝月道:“那怎么办,明天不穿这件衣服也行吧?”
宝玉道:“明天是舅舅生日的正日子,老太太和太太都说了,叫我还穿这个呢,偏偏第一天就给烧了,多扫兴啊。”
晴雯听了半天,忍不住翻身起来说道:“拿过来给我看看吧,没那个福气穿就算了,现在又急成这样。”
宝玉笑道:“这话说得倒对。”说完,就把衣服递给了晴雯,又把灯移了过来,
晴雯仔细地看了一会儿,道:“这是孔雀金线织的,现在我们也用孔雀金线像纵横线织布法一样给它织上,估计能蒙混过去。”
麝月笑道:“孔雀线有现成的,但这儿除了你,还有谁会纵横线织布法?”
晴雯道:“没办法,我只能拼了。”
宝玉赶紧道:“这怎么可以,你病才好了点,怎么能干活。”
晴雯道:“你不要在这婆婆妈妈的,我自己心里有数。”一边说一边坐了起来,
挽了挽头发,披上衣服,就觉得头重脚轻的,满眼直冒金星,实在是撑不住,
要是不做的话,又怕宝玉着急,只能拼命咬紧牙硬撑着,然后又让麝月帮着拈线,
晴雯先拿了一根线和衣服对比了一下,笑道:“虽然这个不是很像,但要是补上了,也不明显。”
宝玉道:“这样就已经很好了,我们上哪找个俄罗斯裁缝去。”
晴雯先将衣服的里子拆开,用一个茶杯口大小的竹弓钉牢在衣服背面,
再把破口四边用金刀刮得松松散散的,
再用针穿出两条,分为经线和纬线(即十字交叉的横线和竖线)
就像纵横线织布法一样,先织出底子,再按着衣服的纹路来回上下交叉织补,
每织补一个来回,就看一看效果,再织补一个来回,又仔细看看,
没办法,这会的晴雯头晕眼花,气喘吁吁、神志虚弱,补上三五个来回,就趴在枕头上休息一会儿。
宝玉在一边,一会儿问:“要不要喝点热水?”,一会儿又说:“休息一下。”
一会儿又拿了一件灰鼠斗篷替她披在背上,一会儿又让人拿个靠枕给她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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