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话可说了吗?”刘安见他不说话,更加得意,继续冷嘲热讽道,“你也有今天!这就是你效忠的君王,这就是你守护的江山!”
“住口!”阳云汉终于忍无可忍,怒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看到这一切吗?!”
他红着眼眶,嘶哑着声音,“我为太苍国征战沙场半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让我如何不恨?!”
阳云汉的怒吼,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荡,久久不散……
牢房里陷入了一阵死寂,只有跳动的火光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幽灵。阳云汉的话,像一把把尖刀,扎进了在场每一个囚犯的心窝子。
是啊,他们谁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谁不是怀揣着满腔热血,想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可到头来,还不是成了笼中鸟,任人宰割?
刘安沉默了,他干瘪的嘴唇微微颤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他曾是太苍国的肱骨之臣,是无数学子敬仰的帝师,可最终却落得这般田地。他恨赵玄,恨他的无情,恨他的残暴,但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愚忠,恨自己的无力。
“咳咳……”刘安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佝偻着身子,像一只风烛残年的老狗,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阳云汉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将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
刘安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看着阳云汉,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水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水囊里的水很快见了底,刘安抹了抹嘴角的水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你不恨我?”刘安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阳云汉摇了摇头,“恨你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恨也无济于事。”
“那你……你后悔吗?”刘安紧紧地盯着阳云汉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阳云汉沉默了,他仰起头,看着牢房外那一方狭小的天空,思绪万千。后悔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累了,我想休息了。”阳云汉无力地闭上眼睛,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刘安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阳云汉心里也不好受,他背负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牢房里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阳云汉和刘安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开门!快开门!”一个尖锐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带着一丝慌乱和焦急。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囚犯不耐烦地吼道。
“是我!王公公!快开门!”来人正是宫里的王公公,他气喘吁吁地站在牢房门口,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王公公?你怎么来了?”狱卒连忙打开牢门,一脸谄媚地问道。
王公公没有理会他,而是快步走到阳云汉的牢房前,尖声喊道:“阳将军,快出来!皇上召见!”
阳云汉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皇上召见?这个时候?”
王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压低声音说道:“阳将军,事关重大,咱家也不便多说,您还是赶紧跟咱家走吧!”
阳云汉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这大半夜的,皇帝老儿突然召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看了眼身旁的刘安,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便对王公公说:“公公,这大半夜的,皇上召见所为何事啊?”
王公公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咱家也不知晓啊,阳将军还是快些随咱家走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阳云汉知道从王公公嘴里套不出什么话,便不再多问,起身跟着他走出了牢房。
出了天牢,夜风习习,带着几分寒意。王公公一路小跑,引着阳云汉穿过重重宫门,直奔御书房而去。
一路上,宫殿森严,守卫森严,只有王公公尖细的嗓音和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更显得几分诡异。
阳云汉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到了御书房外,王公公停住脚步,躬身说道:“阳将军,皇上就在里面等您,您请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