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时不服输,咬牙迎着聚光灯跳芭蕾的黎尔,对温知宴来说,就是这世间最好的治愈。
一个向阳生长,垫脚奋力攫光的少女,感染了温知宴,让他戒掉颓废与厌世,在时光中跟她一起同行。
他亲眼看到了,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让自己踮脚尖去擒光。
他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守护着她,就这么跟她一起过了很多年,直到发现她慌着要找人结婚,他无法容忍她跟别的男人结婚,去医院跟邓慧蓉提出,他要跟黎尔结婚,让邓慧蓉帮她开口,安排他们结婚。
邓慧蓉准许了。
因为她知道,温知宴这么多年,即使换无数个皮夹,也不会换皮夹里夹着的那张照片。
邓慧蓉也明白这漫长的时间里,温知宴为何选择只悄悄的守护黎尔,不管黎家发生什么事,黎尔遇到了什么不公不幸,去了哪里上学,他都悄悄的盯着她,守着她,护着她。
因为他们身份差太多了,如果温知宴不做好详尽的准备,鲁莽的上前去,他们短暂的在一起,彼此都得不到好结果。
温知宴静待佳期,终于用结婚的方式出现在黎
尔身边。
当初他们领证,邓慧蓉发话,准这门婚事,说的是反正是隐婚,外面没人知道,让他先结一次玩玩,他克制自己那么多年了,没在外面沾花惹草,现在为了自己的生意,找个配偶,很应该。
家里人都被老太太的这些话骗了,信了她。
温宜也是,他们都以为黎尔是无足挂齿的小人物。
没想到黎尔是十年来被温知宴悄悄捧在心尖宠的可人儿。
现在温宜终于发现老太太跟温知宴是一个鼻孔出气,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妈,现在你孙子在美国每天纵情声色,你是不是不管?诸家老爷子早上都打电话给二哥了,问他儿子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管?他爸妈都管不住,我能管住?人家现在结婚了,只听他老婆的,要不你去找他老婆管管他。”
话说到这会儿,邓慧蓉的画画好了,吩咐在一旁守着她的仆人道,“阿琴,拿去外面晾干,晾干之后,帮我拍一张照片,发给阿宴,问他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能成,怎么尔尔的肚子到现在还是没有起色。”
“是,我这就去。”仆人忙不迭的去晾画,邓慧蓉放下笔,转去喝茶,别样的自在。
温宜瞧这样,知道找邓慧蓉也没用。
“爸呢?”温宜换个人打商量,找妈不行,还有爸。
“你爸早知道这些事了,说他退休很久了,现在谁位置高,跟他没关系。”邓慧蓉替一家之主说出来,诸家现在如日中天,关他们温家什么事。
温知宴不涉政,他爷爷温钊昀老早就在北城的圈子里公开表过态了。
温隽临跟徐德芝少了个儿子,折了温觉浅,多年来心里一直怅然若失,想在温知宴身上找弥补,要他去北城活动,想靠跟诸家联姻来帮温知宴造势,那得看温知宴自己有没有这个心思。
温宜掏手机给温老先生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她还没张口,温老先生就语重心长的说:“你妈说的那些,就是我的意思。阿宴有选择他自己太太给谁做的自由。”
温宜感到自己今天来这趟玉宇会馆是白来了。
阿琴去书房外晾完画,回来问:“宜小姐,留在家里吃饭吗?”
“不了,没人能管家里的太子爷,我出去找找有人管得住他的人。”温宜挽着birk,着急的开车离开。
下午茶时间,黎尔在员工餐厅休息,趁空闲时间刷手机。
国外有几家媒体报道了温知宴在美国的会所跟酒馆,还有赌场不断出现的画面。
配文指,温知宴在投资了储运国际酒店集团之后私生活作风突变,从清心寡欲到纨绔狂肆,仅一夜之间。
黎尔看完报道,心绪复杂,不知道城府深深的男人又在玩什么。
在摩洛哥,黎尔没让他如愿,他也没给黎尔摆谱,耐着性子带黎尔游历完那个宛若童话世界的北非国度。
其实那些历史名城他早就去过了,但是黎尔没去过,他陪黎尔
去,所见的风景要比他一个人去的时候,漂亮得多。
刷完手机,黎尔端起康宝蓝咖啡,还没细品几口,手机响了,来电人温宜。
黎尔接起来,还没出声招呼她,温宜的人已经在黎尔面前出现。
“小姑。好久不见,有何贵干?”黎尔知道温宜肯定来者不善。黎尔瞧着她一脸愠怒,知道她肯定又是来为难黎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