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宗凝气期弟子约有一万五千人,且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这个数量,兖州城接引处不断招收新弟子,每月都有百来个凡人入宗,但凝气期弟子却并没有持续增加,其中原因也很简单,凝气期修士经常活动的区域里,会定期出现一些能快速提升修为的丹药。
刘凤沿着蜀月子吴璇的想法继续往下分析,如果前往秋华山掳走匡野和陈平安的是长老级别的修士,那定然是因为匡野和陈平安的资质过高,濮阳宗想收入宗内重点培养,以增加宗派实力。那么他们两个就一定不会在寻常弟子修行的地方出没。
濮阳宗所在的山脉绵延不绝,如果一点一点找的话就太慢了,况且有些地方他肯定无法进入,即便是偷偷闯入也容易暴露行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思虑良久,刘凤眼中渐渐有了神采。
不几日,濮阳宗出了一件怪事儿。一个筑基初期弟子带着一个身材极高大的侍从,逢人就热情的自我介绍。
“这位师兄好,我叫匡阖。”
“我叫大壮。”
“这位师姐好,我叫匡阖。”
“我叫大壮。”
如此日复一日,不到半月整个濮阳宗的弟子都知道,宗内新来了一个小师弟叫匡阖,十多岁竟到了筑基初期,侍从是个傻大个儿,极高极壮,叫大壮。但修士们对他们行径的好奇,远大于对他修为的好奇,因为这个师弟也不修行,每天就是穿着双破草鞋,别着老旧葫芦,到处自我介绍。
“师叔啊,您让我盯着那穿草鞋的小子,我实在是盯烦了,这小子每天屁事儿不干,就是没完没了的到处溜达,跟人自我介绍。这哪有这么当奸细的啊?”那接引修士盯了刘凤足足半个月,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不得懈怠,老夫倒要看看,这小子究竟想耍什么花样儿。”那日在接引处考验刘凤的老者坚信刘凤是奸细。
那接引修士表面上称是,内心里却开始骂娘:“他娘的,天天被这小子溜,老子腿肚子都瘦一圈儿了。耽误了多少修行?
多日下来,刘凤和大壮还是没有找到匡野和陈平安的下落。
这段日子,刘凤从一些凝气期弟子那里听说,这濮阳宗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特殊灵根弟子,所有弟子都是五行之一。而刘凤的灵根因看上去像是烂木头,被归为木灵根。
这个消息让刘凤内心打鼓,他越来越不敢肯定匡野和陈平安是否在这儿。
刘凤也考虑过,匡野和陈平安可能在闭关,因此没有听说一个叫匡阖的人来了这濮阳宗,可转念一想,依着匡野的性子,是不可能闭关的。除非,他们被关起来了!
思来想去,刘凤拿定了主意:“大壮,你感受一下,这濮阳宗是否有什么神秘禁制。”
大壮闭上眼睛,开始凝神感受。片刻之后他慢慢睁开眼睛:“我能感受到,这濮阳宗一共有九处禁制,但都不是很强,咱们可以轻易进入。”
刘凤面露思考之色:“竟然有这么多禁制,到底从哪一个开始呢?”
濮阳宗禁地的禁制之外,有十个结灵期修士把守。他们五人一组,分坐在禁制门口两侧的石台之上。见紫衣长老过来,纷纷站起身躬身行礼:“颜长老。”
这颜长老也不答话,径直走入禁制。
两组人对望了一眼,也不说话,坐回原处继续闭目打坐。濮阳宗禁地的值守弟子并非随便什么修士都能做,这十人的修为都是结灵后期大圆满,但显然修为不是能成为值守弟子的原因。全宗上下,结灵后期大圆满修士不下千人。
禁地之内,看见颜长老的年轻修士们立刻过来躬身行礼,随后跟在他身旁,不敢多说一句话。每隔三日,这颜长老都会进入禁地,指点这里的修士修行,往往是只言片语,就能让他们茅塞顿开。因此,这里的修士都对这位长老恭敬有加。
但事情总有例外,匡野偏偏不喜欢这个像豫州学塾教书夫子的老头儿,每每遇见都是爱搭不理。一些平日里对这颜长老极其尊敬的修士对此颇有微词。但颜长老却并不在意,他不太喜欢做事循规蹈矩的晚辈。那些每逢他说话就会不住点头的修士,很不招这位长老待见。
颜长老每次来禁地,都会找个地方随便坐下,一众修士会自动围成一圈儿,听他答疑解惑。
在这些年轻修士中,董河算是有特点的一个。他虽然结巴,可一旦看见颜长老来,总是忙不迭的问上一些遇到的困扰。但还是因为结巴,每月能问上两个问题都算多的了,他根本抢不过一些修士,没等说俩字儿,人家的问题已问完。
这回他又看见了颜长老,赶忙抢先开口:“颜…颜长老,我…我也是雷灵根…咋没…没匡野修行快…快呢?”
颜长老不讨厌董河这孩子,跟那些逢说话必先左右思忖几个来回的修士相比,他更喜欢董河的心直口“慢”。
耐心听完董河的问题,颜长老慢慢开口:“在这修真界当中,特殊灵根往往强于一般的五行单灵根,但特殊灵根也有不同的资质,这雷灵根在修真界当中极少见,老夫就以兖州修真界最多的特殊灵根一一玉灵根略作解释。”
众修士看颜长老开口,个个聚精会神。
颜长老继续说:“玉灵根一般有五种颜色,分别是黑、刘、绿、黄、紫。玉灵根的资质也会根据颜色划分为不同品阶,其中绿为最高品阶,其他次之。品阶越高,修行速度往往越快。同等修为的玉灵根修士,绿玉灵根战力上碾压其他。
而一般的五行单灵根,也有品阶一说,一些结灵后期大圆满的修士,还会努力把自己的灵根修成衍生特殊灵根,这样战力又会强上一个档次。
这雷灵根因为太少,老夫涉猎不深,但品阶一定是存在的。”
“董河,你没听说过天雷滚滚吗?这雷要是分品阶的话,我就是天雷,你就是土雷,这区别大了去了。”匡野不知何时过来,听完颜长老的讲解之后,插了这么一句话。
董河听了这话好像恍然大悟:“怪…怪不得…呢,我…我说你咋…咋这么…厉害呢。”
这董河的性子,纯良的让人羡慕,好像天生就不知道嫉妒两个字怎么写,倒也省去了太多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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