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莹莹看着老妈这个样子,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看也看了,药也吃了,不见好转。
“要不,咱们带着娘,去丹阳市大医院看看吧,”林岳峰压低声音问谢莹莹,带着征询的眼神。
谢莹莹也正有此意,不过,林岳峰刚回来没几天,这又要回去,而且,这离过年也没几天了。
谢莹莹正想和谢永华商议,谢永华听了却连连摆手。
“没必要,你们俩也不用担心,她也不乱跑就是这么傻呆呆地坐着,会吃会喝,反正过年了,地里也没有啥要紧活儿,我就在家里看着她行了。”
大冬天地里没活,谢永华一般没啥事也不出门,就下午半晌午头上去南边不远的一处地里遛遛羊,那边有个小河沟,有一条长长的空白河滩,几个老头老太太约一块,遛遛羊,聊聊天。
他出门的时候,就把杨艳丽关家里,以前杨艳丽也不是爱出门的人,不像村里那些喜欢八卦,爱嚼舌根的乡下妇女一样,三五成群,站在胡同口,交头接耳,东家长西家短,唾沫星子乱飞。
几乎村里,不,甚至附近十里八乡的村里人的故事,都能成为她们说不完的谈资。
杨艳丽很少出门,从来不参与那些女人的议论,寡言少语,少生是非,即使出去串个门,给邻居家借个东西,也是快去快回,用完了也就赶快还回去。
以前杨艳丽这个性格特点,深受谢老太的喜欢,这儿媳妇,除了做事有点慢吞吞,比较肉以外,其他都是好的,人省事儿,关键是听话。
谢永华也喜欢媳妇这个优点,但眼下这个优点却变成了缺点,谢永华巴不得媳妇出去找人聊聊天,玩,甚至去打打牌也行。
在往常,谢永华对于那些涂脂抹粉,打扮地妖里妖气,喜欢打牌的农村老娘们,可谓是深恶痛绝,那就是不务正业的主儿。
现在他改变了这个想法,哪怕拿着钱,让杨艳丽出去找人玩牌,输了钱他也乐意,就想着让她走出家门,散散心,也许就能从心魔中走出来了。
“魔道了,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
谢永华看着女儿女婿那焦灼的眼神,安慰他们:“你娘呀,人老实,是个好人,就是容易钻牛角尖,这就是钻进去,出不来了,”
“你给她买的那些药,她也是想吃就吃,不想吃就拉倒,所以,就是去大医院看了,讨了药回来,她也不一定愿意吃。”
其实谢永华也带着杨艳丽去了镇医院,看了,医生说是神智受损,开了几副汤药,回来还得熬药,熬了两副,杨艳丽嫌弃太苦,不肯喝,
气得谢永华也懒得熬了。
听了他的话,谢莹莹更是忧心不已,谢永华说村西头有个刘老太太,会扎针,以前谢老太和杨艳丽但凡头疼头晕的话,就请刘老太太过来,在额头上扎几针,就好了。
“我给刘大娘说了,她隔三差五过来给你娘额头上扎针,说是挤出来那些瘀血就好了,脑子里透气了,人也就清醒了,”
他说的这种扎针,谢莹莹见过,脑海里还记得,从小时候开始,谢老太只要生病,有点头疼脑热的话,她也不去医院,就让刘老太过来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