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异轻嗤一声,没理。
但给她开了瓶矿泉水:“没人跟你抢。”
林迦悄悄侧过去半边脸,忽然就觉得没脸面对他。
搭在她脑门上的毛巾,掉了半截下来挂在肩膀,她没去管,但一会儿后有人拿起那块毛巾,开始擦拭她湿掉的几缕头发。
动作看似潦草,实则很温柔。
连毛巾一角的商标无意刮到她脸颊时,也像羽毛一般。
“欸。。。”
“别动。”
“。。。。。。”
年少的悸动,也许是从那一刻开始,也许,早就有了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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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班学期,林迦真的进入了最后的冲刺。
好像真的彻底觉悟了,清醒了,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不再活在那些鸡汤和热血的座右铭里。
她除了学校,就是自己的房间,其他哪儿也不去。
早上去学校的路上,嘴上还在嘀嘀咕咕地背单词。
到早餐店买个包子,无意识冒两个单词出来,听的包子铺的七十来岁的老太太一脸懵问她:啥玩意儿?
这期间,吴心莲去了一次医院,住了两天,林迦是后来她出院回家了才知道的。
林国华说老毛病,就是上次没好利索。
林迦虽不信,但那会儿南城几所高校要联考,学校为了名次、荣誉,以及之后的招生,铆足了劲。
他们每天的睡眠时间已经压缩到只剩五个小时不到,她抽不开身或者精力去多想,或者从林国华嘴里敲出点什么信息来。
而且吴心莲嘴上总是说,人年纪大了,怎么可能身体没一点毛病。
后来林迦后悔过无数次,如果那个时候她多问一句,多关心一下,那么吴女士是不是就有可能不用在后来的治疗中受那么多的罪。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