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哔哔啵啵的声音,橘红色火光跳跃着,为狭小的山洞增添了几分暖意。
萧眠撕了一口干硬的粗饼,还未咽下去,袖子便被轻轻扯了扯。
是赵非白。
他仰着脑袋,怯生生的指着还躺在木板上的赵非韫,“嫂嫂,二哥身上好热。”
好热?
萧眠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发热了?
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她转身掀开一看,原先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有些发红,开始溃败。
然当初自己偷带出来的金疮药早就用完了!
天寒地冻,她该怎么办?
萧眠跟随养父在乡下过了十五年,哪怕再能干,此刻也有些慌神。
“二哥是不是也要死了?”
“是不是因为小白不听话,所以他们都不要小白了?”
偏生此时赵非白噙着一包眼泪,似乎下一秒便要哭出来。
五岁的孩子,经历种种变故,再不知事,对于人的情绪也不免很是敏感。
萧眠摇头,眼睛发酸,蹲下身子,扶着赵非白肩膀,勉强比划着安慰,安抚着小白睡觉。
一路流放,李见为人苛刻,不说萧眠,赵非白这个孩子亦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除了一路昏昏沉沉昏迷着的赵非韫。
山洞外雪渐大,寒风却宛若刀片一般割面,萧眠出去找草药的脚步硬生生被逼了回来。
她只能在墨野给的布包中胡乱翻找出一些药,一股脑塞进赵非韫口中。
随即撕下一片衣襟,包了些雪,敷在赵非韫滚烫的额头,又如之前一般替他擦了擦脸颊和身子,在心里轻轻念叨着。
“别睡了,你赶紧醒吧,再不醒来,我可就带着小白把你丢下了!”
“届时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被野兽吃了可不能怪我心狠。”
“拖着你走了几天,我肩头都肿了。”
“以后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她揉了揉肩膀,又去外头换了一把雪,随即依着赵非韫靠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