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解除了一个威胁。”萧眠不由缓缓吐出一口气,“只是陆同现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你觉得郑思远接管军队之后,真的会与咱们一条心吗?”
百般推据之后,郑思远还是没有收回虎符,只说暂代将军一职,等着赵非蕴有空再接手掌管。
郑思远毕竟与陆同感情深厚,或许等回过神,他会生起报复之心也未尝可知。
“你的想法确实不无道理,只是现如今,我还不宜过于张扬,引起金陵注意。”
赵非蕴将目光投向南方,那里已经成了新都。
惹得无数人争相往那前去,金陵比起任何时代都要繁华几分。
“另外,我也需要借助郑思远的影响力从军中抽调人手,先把水利之事做好,其他的再说吧。”
他收回目光,“阿眠,你的水车与水桥,做的如何了?”
“早就用上了,你带着人没日没夜的打井,人都打糊涂了不成?”萧眠白他一眼,按着肩膀转了转,酸疼的很。
墨城缺水缺粮,她的小饭馆自然也难以为继,直到后来,索性关了门,回家陪生病的阿爹去。
后来秦墨听从周白建议,到处看地打井,水是打出来了,但是光靠人力去灌溉庄稼岂不是要把人累死。
赵非蕴正发愁之际,萧眠想到了曾经向邻家阿爷学的木工之术,翻出了已经泛黄的古书,没日没夜的埋头进去钻研,终于成功造成一座八丈高的水车,与可以绵延十几里
的水桥。
“你看着我作甚?端看楚白那边有没有成效了。”萧眠被赵非蕴的眼神看得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赵非蕴忽然逼近一步,直将人圈在后面的青墙之上,缓缓伸出手。
“你做什么?耍流氓啊?小心我把你胳膊扭断!”萧眠瞪着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行动。
“噗嗤。”赵非蕴竟然笑了,一只手搭上她的肩,替萧眠揉起来,视线扫过她的脸上,“你瞎想什么呢?本县令只是觉得你劳苦功高,想为你捏肩捶腿服务一般罢了。”
“倒是不知道,夫人想的什么?”
赵非蕴手上动作没停,又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令萧眠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眼睛不敢看赵非蕴,另一只手去推他的脸。
“不要脸,谁是你的夫人?”
当初她被迷晕进了荣王府,赵非蕴又急着陪母亲进宫,一切都乱糟糟的,别说掀盖头了,连堂都没拜,算什么夫妻?
赵非蕴一把抓住她的手,之前还玩笑的神情顿时认真起来,娇羞的萧眠在他眼中,比之任何一个女子都来的貌美。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虽然他任由萧眠不承认,也任由小白喊姐姐,但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目光便紧紧地被眼前的女人吸引住,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平日里赵非蕴知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会给萧眠带来伤害,甚至有可能伤害到萧阿爹,因此他都是呆在县衙,偶有夜间忍不住才会去小饭馆看看她。
可是。
许是今夜月色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