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那巫医突然被杀,颜侧夫上吊自杀在地牢里,连最初把这件事捅到陛下面前的石秀男都突然掉进湖里死了,总之,有利于太女脱罪的几名重要证人突然通通都死掉了。
这下子太女一派和九皇女一派更加有理由斗起来了。
太女一派认为虽然那巫医和颜侧夫死了,但他们死前的话已经证明了太女的清白,太女是无辜的,不但不应被废而且还应当立即解除禁闭,并进一步把背后污蔑太女的人揪出来严惩以还太女清白。
而九皇女一派认为,虽然从那巫医处搜出了几封信和那颜侧夫死前说了这事儿与太女无关,但证明太女清白的,是一个妖言惑众的巫医,一个是反复反口的太女宠夫,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东西以及说出的话不足为信,太女仍然与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九皇女一派这番话把太女一派都气炸了,当即指出九皇女一派为了给太女定罪,一前一后两幅嘴脸。
给太女定罪的时候说从那巫医处搜出的东西和那颜侧夫的证词证明太女脱不了干系,等给太女脱罪的时候又说从那那巫医处搜出的东西和那颜侧夫的证词不足为信太女仍然脱不了干系,九皇女一派是不把太女置于死地就不会罢休……
恼怒之下,太女一派甚至大声说出她们怀疑弄死那巫医和那颜侧夫的背后之人就是九皇女一派的人。
面对太女一派的指控,九皇女一派自然矢口否认,说太女一派没有真凭实据就在这里乱攀扯人,是公然在朝堂上污蔑朝廷命官,其心可诛。
然后双方又陷入了新一轮的争吵与斗争,而且为了趁这次把对方扳倒,双方把各自以往收集的各自黑料全部甩出来,
不是今日太女一派的人指控九皇女一派贪污渎职,就是明日九皇女一派的人指控太女一派卖官鬻爵……
接下来,双方指控对方的罪名越弄越大,什么结党营私,结交宗室外藩公主,图谋不轨,乃至密谋造反……经过两派一轮又一轮的指控,
很快,太女一派和九皇女一派两派都基本没几个干净的人了。
面对朝廷被两党闹得如此乌烟瘴气,污秽不堪,圣上自然是非常生气的。
天子一怒,虽然没有让京城伏尸百万,但是从薛岁安回到魏国公府的当夜,一连整整一个月,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氛围中……
宫廷禁卫军和驻守在京城的官兵基本上每天都不分白天黑夜的闯进官宦聚集区的抓人,逮捕,京城所有的监狱一时人满为患。
而负责审理此案的官员们也是不分白天黑夜的审人判人,然后就该抄家的抄家,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
这场由东宫巫蛊安引发的两党恶斗牵连进来的人家越来越多。
京城菜市口杀头的血洒了一层又一层基本没干过,朱雀主街上被这次党争牵连的官员家属排成的流放长队路过朱雀街的哭喊声震天日日夜夜就没停过……
整整一个月里,京城是如此这般“热热闹闹,轰轰烈烈,凄凄惨惨”……
相比之下,魏国公府倒是显得很是风平浪静。
一来,是因为魏国公府向来走的是纯臣中间路线,不管是与太女一派还是与九皇女一派都牵连的少。
二来,在分析观望朝里宫里的局势形势后,魏国公府的几位主子更加决定要远离这种党争是非,而且是越远越好。
所以整个魏国公府除了当家人魏国公夫人薛嫣不得已必须入朝入宫办公办事外,其余所有人都在魏国公主夫陆鸿的要求下闭门谢客。
因而京城里闹得轰轰烈烈的一个月里,薛岁安除了不见客不外出外,日子跟往日差不多,甚至比往日更有空闲,
除了给她爹陆鸿请安,顺便交流听取一下她爹陆鸿身边心腹管事打听到的宫里朝里的最新消息外,其余时间就是在自己的岁安居里养养起脚伤,看看书。
顺便听取一下桃子跟着府里采办出去买东西看到的打听到闲话,说的不外乎是哪家哪家又被抄了,哪家哪家全家成年女子被判杀头了,男子和孩童被流放了之类的……
可就在魏国公府这么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月后,事情又起了变化。
因为这场由东宫巫蛊案引发的导致的两党恶斗,斗了一个月后,大景朝堂上几本上空了,两党不管是太女一派还是九皇女一派都没剩几个人了,势力一下子大减。
而两派都不站,尽可能置身事外的中间派在两派杀得没剩几个人后地位突然陡然上升,成为朝堂的中坚力量。
而魏国公府又作为中间派的首领,当家的魏国公夫人又因为是圣上的发小备受圣上信任,所以,魏国公府的地位在两党恶斗后一下子突然变得超然起来。
京城各家,甚至茶楼酒肆就在传:
“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太女一派和九皇女一派拼的你死我活,精疲力尽,魏国公府反而倒成了最大的赢家,
太女这次能不能保住位置,九皇女这次能不能上位都要看魏国公府选谁了,总之,魏国公府这次真是战谁,谁就能赢啊!”
这话一出,让整个魏国公府都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