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当前,说不心动,那是自欺欺人。
可梁铮心中更多的感觉,却是想要将之揽在怀中的宠爱,而非欲望,实在是眼前的娇俏少女太过幼齿,不好下手啊。
而且只是个美人胚子,再养几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香国色,人间绝美。
面对美好的事物,梁铮总是不缺耐心,愿意花费时间去等待。
实在忍不住,也可以学一学曹丞相,先找几个可口的人妻解解馋,免得因为猴急而唐突了佳人。
打量着眼前这位娇羞不已的美娇娘,梁铮微微一笑,轻言细语地询问说道:“肚子饿了吧?”
“妾身不饿。”
樊珍声如蚊呐,空空如也的腹中却是“擂鼓轰鸣”,隆隆作响,顿时就让她羞红了脸。
原来担心送亲途中出现“意外”,所以从清晨开始,她便滴水未进,婚礼进行到现在,更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看到樊珍的窘迫和羞恼,梁铮会心一笑,随即拿起食盒里的小刀,为樊珍切肉。
烤制得酥嫩可口的雁肉,被梁铮切成了片状,装在碟子里,轻轻推到樊珍的面前,宠溺地笑道:“吃吧,趁热。”
说罢又给她倒了一杯酒,同时暖心地询问:“这是醴酒,能喝的吧?”
梁铮的贴心与温柔,让樊珍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看到梁铮亲自为自己斟酒,更是害羞地低头,用轻柔的声音回应道:“能的。”
宋代的沈括曾说过,汉代的酒不过是“粗有酒气”而已,即刚刚有点酒味,但醉不倒人。
而酒的度数有多高,关键在使用什么样的酿酒技术。
一般来说,用粮食发酵酿酒,酿到十度左右时,酵母菌的繁殖就达到极限,度数就上不去了。这时再用压榨、过滤的办法,把酒糟和酒汁分开,得出的酒就是压榨酒,汉代的酒就是压榨酒,度数不高。
而梁铮与樊珍所引用的醴酒,则是用“蘖”来酿制的,所谓的“蘖”,其实就是发芽的谷物,因此醴酒的酒精含量一般在百分之四左右,味道清淡,类似啤酒,就算是女孩子,也不容易喝醉。
樊珍吃了几口雁肉,又端起酒爵,小酌了几口醴酒,脸色顿时变得通红粉嫩,更显娇艳。
如此秀色可餐,让梁铮越看越是喜欢,胃口大开之下,也跟着吃了几片切好的雁肉,并且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喝到一半,眼看着酒都快喝没了,樊珍这才急切地拦住了梁铮。
“怎么,你想喝?”
梁铮还以为樊珍喜欢喝醴酒,却不料樊珍拼命摇头。
原来,她是想要和梁铮喝交杯酒,行合卺之礼。
《昏义》中便有明言,要新婚夫妻共牢而食、合卺而饮,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新人结发为婚,在仪节上不能没有一个过度。
共牢而食、合卺而饮,正是这个过度,务求体现出夫妇一体、彼此亲爱的意思。
在后世的婚礼上,大家所熟知的“喝交杯酒”,其实在汉代的婚礼就有。
不过此时的“合卺”,是指夫妇交杯同饮,但只是互相交换了杯子,而不是绕过脖子互喝。
梁铮闻言,当即从善如流,与樊珍交换了酒爵,再次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还舔了舔嘴唇,也不知是回味着醴酒的酒味,还是少女的唇香,羞得樊珍面如霞染,更显娇羞,
樊珍不由偷偷张望梁铮的英俊的面庞,共饮合卺酒之后,就象征着她这一生,都要和眼前的男人同甘共苦了。
喝完交杯酒,便是拜天地、拜高堂及夫妻对拜。
事了之后,樊珍还特意拿出她随身的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与梁铮互相割下对方的一缕头发,搓在一起放在锦囊中,表示两人“结发”,正式结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