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代表帝王祭祀神山的皇子,所代表的意义自然不一样,如果不是突然暴毙,那位皇子回到朝廷就会被册封为太子。
宋氏家主自知庆帝和贵妃都不会放过他,将家中紧要的事情交代给嫡长子也就是宋佩瑜的大哥宋瑾瑜后,干净利落的自裁,只求不要连累整个宋家。
宋氏也开始韬光养晦,蛰伏起来。
毕竟是兴盛了十几代的世家,就算是庆帝再怎么对宋氏恨之入骨,也不能马上将宋氏连根拔起。
宋氏只要熬过了庆帝,等到新帝登基,自然能有转机。
可惜庆帝是被熬死了,新帝却是贵妃的养子,全靠贵妃支持才能登顶帝位,登基后马上将贵妃尊为太后,以太后的意念马首是瞻。
新帝比先帝还疯狂,完全不顾会造成的影响,像是疯狗似的追着宋家咬,给宋家带来的损失远超先帝在时。
在这个时代,皇室不给世家活路,世家必然不会做出引颈就戮的傻事。
宋瑾瑜带着宋家又蛰伏了三年,表面上对皇室百般忍让,极尽谦卑,私下却早就开始准备后手。
半个月前,与朝廷不睦已久的建威大将军公然烧了朝廷的旨意,幽州半数城池都与朝廷失去了联系。
宋佩瑜上午还在学堂上津津有味的吃瓜,并暗自希望建威大将军给力些,世家给谁干活不是干,以宋氏的情况正盼着换个新皇帝。
回家就被大哥叫去了小黑屋促膝长谈。
原来宋瑾瑜的目光早就放在了建威大将军身上,拿整个宋氏压宝建威大将军,他要将最后不能带走的祖业全部损毁,然后带着夫人嫡子和族人去为建威大将军效力。
宋佩瑜还以为宋瑾瑜是通知他收拾细软,乖巧的应好,“大哥放心,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定然不会耽误出发的时间。”
宋瑾瑜的目光却变得古怪起来,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已经叫人收拾好行李,你什么都不用准备,若是……”
宋佩瑜敏感的察觉到不对,抬头去看宋瑾瑜脸色,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却没有点蜡,他只能看到宋瑾瑜凌厉的下颔线。
比同龄少年身形瘦小的宋佩瑜,轻而易举的被臂膀格外宽阔的宋瑾瑜抱在怀中。
从五岁后就没被大哥抱过的宋佩瑜心跳的更快了,黑暗中他感觉到脸侧不可思议的湿润,然后是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若是建威大将军事败,你就忘了前十二年的生活,无论如何都要顾及好自己和珏哥儿,你们要将宋氏的血脉延续下去。”
宋佩瑜对于那天宋瑾瑜又和他说了什么,他是怎么从宋瑾瑜的书房中出来的记忆已经模糊,脸侧的湿润和那句从未听过的不确定和哽咽,却像是烙印般清晰深刻。
宋佩瑜甩了下头,不愿再回想那天的事,高声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