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磨成这样了,什么时候开始磨的?”温楚走着神,秦见纾的声音忽然从面前传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下了。
温楚一垂眸,看见的就是对方松软的发顶,瞧起来细腻柔软的发质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看。
当然,她忍住了:“上午在博物馆里参观的时候就有点了。”
温楚今天穿的是短袜,这双短靴的领口要比袜子高出一小截,被磨到的地方刚好就是袜子没遮到的部分。
受伤的那只脚大半藏短靴里,她脚尖小心踮起,没敢再让见红的伤口被二次刮擦。
没流什么血,但皮肉翻起的部分已经见红,瞧着就痛。
上午就不舒服了,忍到现在。
秦见纾掀了掀眼,抬头看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秋眸里眼波流转,到底是没说什么。
她轻轻捏住温楚的脚脖子,仔细观察了会儿。
冰凉的指腹,和伤口处传来的灼痛感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极端。
温楚低头就看秦见纾顶着那张容貌清绝脸正端着自己的……脚在看,眉目柔和,让人心动。
过了会儿,秦见纾从地上站起来轻声嘱咐椅子上的人:“你坐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点消炎药和创可贴。”
蓝灰色的伞页被人撤开了,扑面的冷风将温楚重新包裹住,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秦见纾撑起雨伞走出屋檐,往左拐了个弯,很快不见人影。
秦见纾不在的时候温楚也没拿出手机来玩。
她就坐在那发愣,出神,看从天空不断下落的雨滴连成线,最后落在周围的树上,房屋上,水泥地面上。
看雨,看云,看天边时不时落下的骇人闪电,看来来往往的游客行人。
耳边除了淅沥的雨声,还有空调外机嗡嗡运作的声音。
奇怪的是这所有的一切给温楚带来的感受,都仿若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不及秦见纾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一遍遍放映。
到底不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时候了,她坐在冷风里,一遍遍剖析自己极为异常的反应。
很快,温楚得出一个极为清晰的结论。
自己……似乎是对秦见纾动心了?
可秦见纾是个彻彻底底的大直女啊!!
她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靠在椅背上,缓缓合眼。
真好。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