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到了围场上,想方设法地躲懒,想必还要花一番功夫。
而顾长筠和徐渡,也对江随舟的决定颇为不放心,前来劝了他好几次。
他们不放心,无外乎是对霍无咎不信任。霍无咎毕竟身残,路都走不得,若有什么危险,自然指望不上他了。
江随舟倒是颇为放心。
“□□,皇家围场,想必不会出太大的乱子。”他说。“更何况,霍无咎一个战俘,本王又‘厌恶’他,自然要对他多加看管。这样的话,什么进山打猎的事,就可以躲开了。”
听江随舟这么一说,二人也觉得有些道理。再加上他们实在劝不动江随舟,便只好作罢。
四月末,后主的仪仗出了临安。
浩浩荡荡的数百车骑,在御林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出了城,一路往北而去。
天平山在临安以西北的两百多里外,在苏州府的境内。此处原本是片风景秀丽的山水,以山峰奇绝、悬崖险峻著称,且漫山枫树,一入秋来红枫映溪,甚是好看。
景都南迁之前,此处颇为热闹,常有游人往来,山上还有一处道观。不过迁都的第二年,庞绍便看上了这处地界,便教人将此处一围,就此成了天家的地方,就连山上的道观,也推平了,改建成了宫殿。
这也是江随舟第一次出临安城。
他一早便带着霍无咎入宫,上了靖王府的马车。
后主这些时日都不大顺心,一早也板着一张脸,直到看见霍无咎,才难得露出了个笑模样,狠狠讥讽了他几句。
后主的心情这才算短暂地转了晴,却也没忘记,多派了二三成的兵力,围在了靖王府的马车周围。
江随舟一上车,便注意到了。
他打起帘子看了两眼,对霍无咎笑道:“你看看,这样大的阵仗,也就是皇上身边才有了。”
霍无咎透过马车车窗的缝隙,淡淡往外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抬举我了。”他说。
不知怎的,江随舟只觉得这笑声满是轻蔑,就好像……
就好像他的腿是好的,根本不屑于这些人看管他似的。
江随舟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勾了勾嘴唇,只当自己是盼霍无咎康复心切,盼得看什么都像了。
天际发白,仪仗便缓缓行起了。
后主虽说是出去打猎,但实则就是找个由头去游山玩水。车队周遭跟随的尽是随侍的宫女太监,再加上披甲执旗的仪仗,队伍走起来便慢极了。
出了临安,便沿着官道一路往北行。行了半日,也像没走多远似的。
“可知要走多久?”临近中午,江随舟打起马车的锦帘,问外头的孟潜山道。
孟潜山忙道:“回王爷,按着这会儿的脚程,想必到天平山也要入夜了。不过方才前头的侍卫传话,说今日一整日都不停下歇息了,不然便要在半路上过夜,明日才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