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那都得是银砣子,用车来拉。
未央左右看了看,鉴宝轩并无客人,只柜上摆放着多是玉器金器,她曾对此有些研究,走过去看了看,真假参半。顾琏城连自己的墨迹都拿出来收罗金银,国库应该空得不能再空了,她想了片刻,立即答应下来。
“好吧,五千就五千,”她转身笑:“就拿这银锭子打一次水漂,万一哪日你不喜欢了拿出去卖给冤大头。”
“好!”
韩湘子与她击掌,回身去外堂寻那伙计交订金。
旁边案上放着诸多宣纸,墙上贴着不少游子比拼的字迹,未央看了看,再看那顾琏城的佛经,不由笑出声来。
那样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大公子,想要的不过是云上的风景。
这就是云泥之别,她站在案前,提笔写下,佛曰: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物也。
她笔体自成一派,潦草而又随性,想放下笔去,想了想在下面又在一页小纸上写了一行小字,大公子墨迹可值五千,未央则无价。
可谓狂妄。
但是她既然来了,这五千花了,总得有点什么作用。
两日后就要竞那宅院,这点银子就当是给她在燕京开个头罢。
久不见韩湘子回来,她返身走出。
外堂堂中首位正端坐一人,他双眸如墨,一身锦衣,扫过来的目光撞见她也是怔了怔。
能把繁花似锦的锦衣穿成这样有韵味的,还真就只有顾琏城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样的花式,他气场太足,全都变成了配村。
韩湘子与顾惜朝站在一起,都在旁边。
而与他邻座的却是一名女子,她二十岁上下,头戴金玉冠,身穿凤纹流水裙,一双美目尽含笑意,正对着他笑。
“不知大公子这银子筹了多少?皇姐这海口夸得也太大了点,若是不能成可别逞强,毕竟她也不在……”
话未说完意识到这还有外人,立即端茶抿了口,只当从未说过。
顾琏城淡漠的脸上,只剩无情:“谢二皇女提点,太女殿下说出去的话,也是金口玉言的。”
……
不管她们是什么情况,沈未央都未太注意,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所谓的二皇女身后,就在那里,站着一个人,他有着代表着贱民蛮夷的褐色眸子,熟悉的身姿一如倾长。原来他在这里,原来他在那里。
只瞬间失神,未央只当没看见他,欣然上前。
韩湘子连忙过来引见,可惜二皇女并无此心,已经起身要走了:“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大公子好生的给皇姐办事,告辞。”
“送二皇女!”
“……”
未央脚下未停,到底与沈从流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