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也不错了,人族养蛊是专业技能,还是高度罕见的那种……”宋清廉看向白夜飞的眼神益发古怪,赞叹道:“有一手!看不出你是这样的人才。”
白夜飞没有回答,心中却着实哀叹,追迹红虫每次完整发动,都要一子一母,前后出场费加起来,足足六十金叶,如果不是前阵子运好挖到矿,现在直接就破产了!
赤芒在三人头顶绕了两圈,朝一个方向高速飙去,宋清廉不再说话,立刻飞身飙了上去,白夜飞与陆云樵也迈步追上。
夜色之中,暗色流光飞舞如萤,速度奇快,宋清廉踏步紧追,意态从容,仿佛闲庭信步,跑出一段路后,才想到白夜飞与陆云樵修为尚浅,未必追得上,却发现两人紧跟在后头,竟是丝毫不慢。
惊讶回头,宋清廉看见两人脚踩着一样的步伐,认出他们用的都是飞云步,心里更是吃惊。
……飞云步,是身法入门的大路货色,用来奠基还行,实用上就鸡肋了,怎么在这个小子脚下,都快能比得上二三流身法了?
……事情有古怪!
区区飞云步,能做到这种效果,非比寻常,要嘛是修练者天资聪颖,在修练过程中,自行变化改良,硬生生将功法升等;要嘛就是有高人改过其中内核,表面看来不变,实际上已完全不是原本那样。
宋清廉心中思忖,无论是哪一种,这两个小子恐怕都不简单,竟然一起在二流乐坊当杂工,这也值得玩味……
白夜飞与陆云樵追在后头,虽不曾落下,也隔了一段距离。
见宋清廉没有关注这边,白夜飞耐不住心中好奇,低声问道:“搭档,有个问题,这位不是道门弟子吗?怎么言行粗俗,不像是我理解的道门高人啊?是我对道门有什么误解吗?”
陆云樵露出“你真八卦”的眼神,只能解释。
“你理解的道门高人没错,不过你记忆不全,忘记了很多东西。道门之中有很多流派的,宋清廉这一脉,在道门之中被称为归真派,又叫性情派,讲究真性情。”
陆云樵道:“性情派,出最多的就是狂士,他们狂歌当哭,放浪形骸,每每有惊世骇俗之行,这一派的人物,我们通常都不当正常人看。”
“还能这样?”白夜飞讶然道:“这一脉都不用守戒律的吗?”
陆云樵摇头,“他们最是不羁礼法,言必称天地与大道,哪守什么戒律?”
白夜飞愣了愣,在自己的认知中,老家的道士就是画符、炼丹,哪来什么归真派?看来是这方世界的特产,转念再一想,八卦之心立生,“照你这么说……宋爷又有什么惊世骇俗之举?”
“他……”陆云樵远远看了宋清廉一眼,本来就很低的声音,压得更低,轻若蚊蝇,“他可是狂士中的指标人物,年纪轻轻,家里就有多房妻妾。”
白夜飞疑惑,“天洲又不讲一夫一妻,道士本来也能成家,三妻四妾算什么狂?”
陆云樵皱了皱眉,“但令他出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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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女人多,是他的恶劣癖好。”
白夜飞更为好奇,“什么癖好?”
陆云樵叹了一口气,“他们两师徒很有名,都爱乐。刘教御喜欢搜集乐器、乐谱……”
白夜飞点头,“这个我知道,但喜欢音乐是风雅之事,并不恶劣啊。难道里头还有什么巧取豪夺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宋清廉喜欢搜集的是…”陆云樵摇头,“…岳母!”
“乐母?那是啥?”白夜飞先是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虽然有点想到,却是难以置信。
“就是岳母!”
陆云樵又重复了一遍,白夜飞总算醒悟,一时瞠目结舌,嘴巴张得老大,好像能塞进一只苹果,什么也说不出。
陆云樵点头道:“江湖传言,宋清廉对美妇人有癖好,还喜欢肥水不落外人田,所以娶妻纳妾的时候,每每都专门挑丧父之女,婚后就来个兼容并蓄,两代齐收。”
“这也可以?”白夜飞脚下踉跄,险些摔倒,总算最近锻炼力度不小,步法纯熟,迅速将体态调整回来,没有出丑,“这个世界真的没问题?有这种人在,谁还敢指责我是渣男?”
陆云樵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耸肩道:“这又不犯法,他也没到处嚷嚷,外人哪里管得到?太乙真宗家大业大,就算有人看不惯,也不会当面惹他。而且比起那些吃屎的、嗑五石散的,他在归真派里已经算比较正常的了。”
“五石散?”白夜飞越听越不对劲,把握住某个关键词,和上一世记忆对照起来,想起了狂士出处,喃喃道:“怎么是这样?历史线好像很乱啊?这些事不都应该是儒者所为?怎么都变成道门的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