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姜笑意不动摇:“是,六汗没有这个心,六汗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为大魏的每个子民考虑。卫将军为人霸道,刚愎自用,背靠关陇宇文氏,一直肆无忌惮,为非作歹。这样的人掌握了朝政,定然名不聊生,国不堪国。”
“好一张利嘴。”尔朱劲也不禁刮目相看,“那你有什么计策?”
秋姜道:“如今朝中势力三足鼎立,以尚书左仆射王源和大司马谢衍为的太原王氏和都灵谢氏一脉拥立三殿下,以卫将军和殿中尚书为的宇文部却拥戴七殿下,六汗则更青睐六殿下。这才复杂了,不如先除去一方。”
“如何除去?”
“宇文氏远在关陇,鞭长莫及。”
尔朱劲笑了:“你这私心,昭然若揭。”
秋姜也不避讳,笑着:“是。”
“如何对付宇文氏?”
秋姜道:“只要宇文氏残存势力退出洛阳。”
“如何退出?”
谢秋姜附耳过去,快说了与他听。
尔朱劲眼底的笑意加深,接连点头:“倒是不错,只是,陛下是否信服?”
“六汗宽心,微臣自有定计。”
“如此,你我各取所需。”
事情甫一商定,秋姜快马回宫。过宫门时还被拦下,她出示令箭方得意入内。皇帝在宣政殿接见内朝使臣,见她闯入,神色不豫:“不是病了,在家休养?朕见你倒是中气十足,不露一点病态。”
秋姜跪地,散呼万岁。
“起来吧。”
她才敢抬头:“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说。”
“侯官急报,泾州有庶民谋反,已纠集数万之众。”
“岂有此理!”皇帝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案几上,惊得殿下使臣尽皆跪地。皇帝犹不解恨,怒而下阶,走到她面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秋姜微垂着眉眼快禀道:“本是高平镇和赵兴郡的流民,想必是因为泾州富庶,近年来产粮较高的缘故,所以交汇到泾州。”
“有何办法镇压?”皇帝目光扫过几个缄默的大臣,冷笑道,“怎么,都哑巴了?方才不是还滔滔不绝吗?一到紧要关头,全成了酒囊饭袋?郑钧,你说。”
骤然被点名,郑钧额头顿时冷汗大冒,磕磕绊绊道:“回陛下,可……可派骠骑将军李琼杲前往镇压。李将军骁勇善战,定能镇压这帮流民。”
皇帝微微点头,对秋姜道:“起草诏命。”
冷不防秋姜道:“陛下,微臣以为不妥。”
皇帝道:“有何不妥?”
秋姜道:“泾州位于西南,泾水上游,水路贯通,6路不兴,是以历代征战都以水战为主。李将军虽然骁勇,却是土生土长的平州人,想必不善水战。”
皇帝沉默下来,眉目紧锁,半晌,扫视众大臣:“朝中可有善水战的将领?”
众人皆唯唯诺诺,齐齐摇头。
皇帝又气又怒。
时机成熟了,秋姜拱手道:“陛下,微臣心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