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含娇微阖的眸子睁了睁,并没有答话,丫鬟怕萧昊然没了耐性,便开口往外头道:“谢五爷关心,姑娘好些了。”
萧昊然没听见心上人的声音,心下微微有些失落,想了想又道:“卧龙岗附近有个小镇,你哪儿不舒服,我去镇上帮你抓药。”
刘含娇心念一动,拢在袖中的指尖掐进肉里,咬了咬唇瓣,忽然道:“我月信来了,所以才难受,一会儿给你个药方,你帮我抓两副药来,我喝了就好了,要不然去了猎场也没办法骑马的。”
萧昊然方才还云淡风轻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丝绯色,愣了好半天,才开口道:“那……等扎了营,我就帮你去买药。”
“多谢。”刘含娇闻言,只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一旁的丫鬟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只等听见外头马蹄声远了,这才开口问道:“姑娘的月信……”
她不问不知道,一问却吓了一跳,刘含娇这个月压根就没有来月信,算算日子……已过了好久了,上一次还是在上个月去西山马场之前的事情了。
“姑娘你!”紫苏的脸顿时就变了颜色,却被刘含娇一眼瞪过来,吓得噤了声,一脸惊惶的看着她。
“有什么好慌慌张张的,喝了药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刘含娇只冷冷的开口。
自那日去西山猎场之后,虽然也出门应酬过几次,可总没一个人的时候,算来算去……这一定是那天的事情了。
“永宁侯世子……他知道吗?”流苏只小声问道。
“让他知道做什么,难道我还要以此威胁不成?”她倒不是不想这么做,只是她太了解永宁侯夫人的做派了。
太后母族,当朝权贵,怎么容许传出这样的事情出去,就算她把这事情说了出去,这孩子一样是留不住的。
况且……如今她身上,还有着和萧昊然的婚约。
与其如此,倒不如她自己先把这孩子解决了,等退了镇国公府的亲事,让永宁侯家来提亲便是。
这样一来……三家的颜面都保住了,她也能得偿所愿。
刘含娇咬了咬牙,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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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岗是一个坐北向南的平缓高坡,因太祖首次巡幸猎场的时候,在这里安营所得名。此后多年,但凡去石湫猎场冬狩的大队,都会在这里安营扎寨。
各家按事先划分好的区域,搭建帐篷,供女眷和下人们休息。
云荞和四太太一行人来到卧龙岗的时候,护卫和下人们早已经搭好了营帐。
负责三餐饮食的灶夫厨娘已生好了炉灶,开始准备晚膳。
帐篷里铺着毛毡垫子,放着暖炉,茶几坐垫一应俱全。
几个堂姐顾不得休息,早早的出去寻朋友去了,大家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都觉得又新奇又好玩,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别人说。
云荞没有什么朋友,乖乖的坐在帐篷里,有时候听见外面小姑娘的笑闹声,就探出头去看看。
卧龙岗上帐篷星罗棋布,以皇帝的王帐为中心,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你怎么没出去玩?”萧靖远从自己的帐子里出来,就瞧见了偷偷在帐篷门口探头的云荞。他的话才问出口,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云荞在京城还没什么朋友,徐家的帐篷离他们这里还远,只怕她自己也找不到。
萧靖远皱了皱眉心道:“她们怎么没带着你一去去玩?”
云荞摇摇头,几个堂姐倒是喊她了,只是她那时候提不起兴趣,但这时候看见萧靖远,她忽然就又有了玩的兴趣,只冲着他眨了眨眼道:“二哥哥,你带我出去玩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