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落魄老者,拉着徐庆口中念念有词,“少年,看你骨骼惊奇,异于常人,是万中无一的武道奇才,我这儿有半本秘籍,与你有缘,就收你十文钱如何?”
徐庆一脸嫌弃,挣脱纠缠,“谁要你那破玩意儿,给我滚!”
谁曾想那老头就死活扭着他。
徐庆是大晋一州知府之子,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徐父再娶遭后娘排挤,因其与元藏机有些因果故寄养于藏真岛。从来都是一个不缺钱的主儿,生得相貌极好、仪表非凡,心心念念等着父亲接自己回家,一等就是几年。
“打住!打住!本大爷怕了你了,十文是吧。”徐庆恼火又无奈地掏出十文钱给他。
那蓬头男子高兴得不得了,还将手中的半本破烂古籍擦了擦递给徐庆,然后溜得不知所踪。
徐庆常言自己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三教圣物;说那九龙山上有一卷天书,无字无图亦非白,而是象成,森罗万象。
很多人都觉得他在吹牛,甚至觉得他患了心病,不过顾长洲相信徐庆说的是真的。
徐庆手里捏着半本古籍,正眼都未瞧一下就冲顾长洲扔了过去。“破烂货还花了我十文钱,我家的富贵门槛有它太掉价了。送你了……”
顾长洲接住半本破烂古籍,泛黄纸业上流淌着岁月的斑驳痕迹,翻开一看,果真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混子,纸业上空空如也。
顾长洲没舍得扔,想着徐庆花了十文钱,好歹生火时可以用来引火,勉强算物尽其用。便往怀里揣起,向海边走去。
捉鱼这件事对于生活在海岛的人来说,就同吃饭穿衣一般。少年挽起裤腿很快便抓了两条又大又肥的鱼儿,一脸笑容的顾长洲笑了起来,拎着鱼就往回跑。
回到自家老宅的顾长洲,推门却发现少女已不在木床之上。心中正心急如焚,忽然三尺青锋悬空于眉心三寸,惊得顾长洲瞠目结舌,“等……等一下,姑娘我不是坏人。”
简陋房屋一角,一位长衫少女,长发自然披散,脸色苍白,因强行运起飞剑原本苍白的脸更失了几分血色。
少女闻声方才收了三尺青锋,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现在还不宜下床走动,伤了肺腑需要好生静养。”顾长洲一边关门,一边说道。
少女摇摇晃晃的走向床边,顾长洲将刚捉的鱼放在一旁便去扶她。小心翼翼,直到少女坐到木床上,又担心她冷扯了薄被给她披上。
少女的星眼投向顾长洲,充满一种审视意味。少年突兀的呼吸有些急促,后背一股寒意直逼脖颈,有些心虚。
“姑娘……我……我叫顾长洲,当时你命悬一线,纯属无奈之举,那老道儿又是修道之人……不过你放心我全程都是闭着眼睛,更没有胡乱手脚。如果你不信,我发誓,我顾长洲如果有半分假话或是道貌岸然,就遭天打雷劈!”顾长洲顶着发麻的头皮说着。“如果姑娘心中恼怒,待你痊愈之后大不了揍我一顿成不?不过我不经打,你到时候给我留口气吊命,我还不能死。”
少女直直看着顾长洲,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诚心诚意的说了一句:“大恩不言谢!”
顾长洲笑了起来,“你快好生躺下,别再乱动,我原以为起码要好几天你才能下床活动,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快。”
顾长洲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道:“我下海捉了两条鱼,待会给你熬汤补补。”
“对了,你晚上觉得冷的话,我待会去王守一那里借一床被褥过来。”
“不用了,挺好!”少女环视四周,看着一旁铺陈的稻草。“你夜里就睡哪里?”
顾长洲点点头,“不过昨夜你咳血,我担心你有什么动静,就在木床上坐了一夜,你不会介意吧!”
少女摇摇头,满不在乎。
“你肯定饿了吧!等一会就有吃的了。”顾长洲架锅生活,手法熟练。
没过一会一碗热腾腾的鲜鱼汤便盛了起来。顾长洲端起来,吹了好半晌,没那么烫才送了过去。
少女看着少年忙忙碌碌一刻不停,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歉意。“顾长洲,等我回到家乡之后让人给你送一笔钱过来,重新修缮修缮这宅子吧。”
顾长洲扶起并将烫碗给了她,“不用,我自己存了不少银子,很快就能重新修缮这宅子。”
顾长洲自己也盛了一碗,端在手中。“对了,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