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窦心里十分纳闷,这林小泽平日里虽然粘人得紧,作息时间却十分规律,晚上到点就闭眼,白天到点就睁眼,和灯光一起睡去,和闹钟一起醒来。
从不例外。
可今天灯都熄了有一会儿了,凉凉的被窝也都捂热乎了,按照以往的规律,林小泽应该已经睡熟了才对,指不定梦都已经做完了一个开头,弓箭都已经擦好了油,怎么今天还在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
看来,林小泽心里对这个生日还是很看重很期待的。
指不定就是因为自己忘记,林小泽心里觉得委屈,所以才难过得失眠睡不着。
唐窦在心里狠狠插自己两刀,带着难言的悲痛,脑袋一歪,睡的熟了。
亲眼看到且收到唐窦画的自己小人画,并且将画小心翼翼藏起来的林小泽此时却激动得毫无困意,他闭着眼,心里感到深深的忧虑。
那---么好看的画,肯定会有人觊觎,真是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心。
唉,这可愁死个人。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早起去上学,唐窦终于心满意足地睡了一次懒觉,他侧着身子面朝墙壁,惯常抱习惯了另外一个人胳膊的怀里此时却空荡荡的,唐窦迷迷糊糊中伸出手去捞,却意料地捞了个空。
难得的周末,林小泽怎么起那么早。
唐窦在心里小声嘟囔一句,这才有了一丝将要醒转的迹象。
冬天的被窝是个缠人的小妖精,粘在人的身上怎么扯也扯不开,唐窦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没睁开,眼角却沁出了一丝透明的水迹,睡足了的脸蛋看上去也是红扑扑的。
意识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唐窦一只手抓着被子的边角,往身下一掖,整个人压上去,然后利落一滚,成功将自己滚成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蚕宝宝。
唐窦在床上翻滚着,各种放飞自我,床单被蹭得东倒西歪,东一块西一块地露出垫在下面的被褥,早就没了热气的枕头掉在床底,与唐窦的长耳兔棉鞋为伴。
听到唐妈在外面叫自己起床的声音,唐窦在床上艰难地蠕动着,又细又软的头发被被子戳的七零八落,手脚也被乱七八糟地捆着,好不容易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唐窦憋着一口气:“妈妈,我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唐窦憋着的那口气也散了,咸鱼似的躺在床上,胸脯微微起伏,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
弱小。
可怜。
又无助。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