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怒气冲冲的道:“老夫在平安镇行医几十年,还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跟人串通好的。今日你这病我非得瞧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其实便是不把脉,他都有七八分的把握躺地上这妇人根本没事。
真被这么辆马车给撞的半身不遂了,还能脸不红气不喘中气十足的跟人吵架?只怕早就疼晕过去了。
不过,为了吓唬她,刘大夫把银针都拿出来了,“是不是半身不遂,我这一针下去就见分晓了。”
“你别碰我,你你……我告诉你,非礼啊!”
田氏没话说了,只能高喊一声非礼。
刘大夫摸到了她的脉搏,又听见她扯着嗓子这么喊,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你这婆娘岂有此理!”
“你根本一点伤都没有,脉象好的不能再好,便是十几岁的大姑娘都未必有你这么好的身体!”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哪儿能还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顿时大笑起来。
“田氏,你这人忒不厚道了!看见人家的漂亮马车故意出来讹人钱的吧!”
“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大家街头巷尾的街坊邻居,脸都给你丢光了!”
一旦有人开始数落,后面的指责就开始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田氏是再也装不下去,囫囵爬起来就朝街上跑去。
沈月乔给了采芹一个眼神,她便趁着人没注意跟了上去。
“原来她还要脸的。”
惹得众人又一阵发笑嘲讽。
沈月乔拱手对众人道了谢,尤其重点向刘大夫道谢并且付诊费,说辛苦他还来一趟。
刘大夫讪讪摆手,只说:“姑娘年纪尚轻,没遇到过这种人,下回长个心眼便是了。”
但诊金是坚决不要的,自己提着药箱就回去了。
沈月乔便塞给孙大壮十个铜板,让他再走一趟把刘大夫送回去。
孙大壮这回是不敢再收她的钱了,挠头憨憨的说:“二十个铜板够来回好多趟的了。”
“可别,送回去便是了。”
孙大壮憨憨的答是,赶紧追上刘大夫帮忙拎药箱去了。
他们一走,沈月乔也吩咐采竹,留意隔壁李家的动静。
田氏虽然跑了,可她始终是要回来的。
一小段插曲而已,很快便过去了。
徐家小院就在巷子里,沈月乔也懒得再上车下车的折腾,便让车夫把车停过去,她带着采竹慢悠悠走几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