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大手一挥,“让她进来。”
小芹得了吩咐,战战兢兢的进来。
依次向林氏、黄氏与沈汀乔、沈月乔姐妹行了礼。
沈月乔问她,“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姑娘,奴婢打听清楚了。徐家夫人突然翻脸,将您拒之门外,很可能是因为有人在传您嫌贫爱富,亲自登徐家门表面上是关心未婚夫婿的母亲,实则是为了退婚不择手段。”
林氏:“这是怎么回事?”
下面人递上来的消息便是,四姑娘干的那些事在平安镇上都传开了,如今人人都知道四姑娘嫌贫爱富,设局哄骗未婚夫退婚。
她正是因此才大发雷霆,命人去平安镇把这不孝女带回来的。
可听小乔的丫鬟说出来,似乎另有深意?
沈月乔道:“回母亲,女儿昨日在徐家为伯母针灸时,一切还好好的,今日再过去便吃了一顿闭门羹。”
“女儿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便让小芹去打听一番。她刚刚回来,您不妨亲自问问,看看她是如何说的吧。”
她就只差说,她还没来得及跟小芹串供,现在问出来的话,多半都是真的。
林氏无端噎了一下,便看向沈月乔身边的小芹。
小芹郑重的向林氏磕了个头,说道:“夫人,奴婢奉姑娘之命去那镇上打听了一圈,都说沈家四姑娘嫌贫爱富的消息是从镇上最大的酒楼福顺楼传出来的。”
“那福顺楼为何要传出这样的消息?”嘴碎的黄氏又开始添油加醋。
沈月乔闻言一个冷眼扫过去。
这人就该毒哑了才好。
黄氏脖子微微一冷,才识趣的闭嘴了。
“三弟妹脑子倒是转的快。”林氏也有些不悦,但注意力还是在小芹身上,“好端端的福顺楼为何会传出那样的消息?你一直跟着你家姑娘,你莫不是想替她遮掩什么?”
小芹急了,“夫人明鉴!姑娘真的是一心为徐公子着想的,为了徐家夫人的病,姑娘每日都在用心学习针灸,最多也只睡两三个时辰的!”
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
林氏也愣了愣。
小芹又接着之前的话说道,“后来奴婢便去了福顺楼打听,人家说,是沈宅的下人去他们那里为他们家四姑娘点了一桌酒席时,与他们掌柜的聊天说漏嘴的。”
“可奴婢一想,昨日姑娘十分疲倦,没有胃口,只吩咐宅子里的厨娘做了两个可口的菜,并没有见过什么福顺楼的酒席;宅子里是谁去的福顺楼都不得而知。”
“再者,姑娘为了徐家夫人的病,在锦州城与平安镇来回奔波不说,近来还为了能帮上徐家夫人,跟赵大夫学针灸,废寝忘食。”
“真要是设局,做做样子给人看不就好了。何必这般投入费尽心力?姑娘把自己的腿都弄坏了,可她一声都没吭,还怕奴婢说出来给旁人知道。”
“奴婢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也知道,但凡是做戏,怎么也不可能拼到这个份儿上的!”
小芹说起来滔滔不绝的。
林氏越听心里越是心凉,瞳孔蓦地一缩,“你说小乔的腿弄坏了是怎么回事?”
“沈汀乔,你没听见你妹妹腿伤么,还不去叫大夫?!”
母亲平日里是动了怒才会连名带姓地叫。
沈汀乔却觉得,这回她是心虚居多,也没戳破,乖巧的“哎”了一声,吩咐青青赶紧去济民堂请大夫来看看。
请大夫这种事,寻常是不需要青青这种近身伺候的大丫鬟去做的。